1. 《寿议助赈》
陈号渠、罗少耕、黄筱鞠、钱昕伯、谭立生、陈元琛、传攀召、邱赛林、朱吟香、瞿梧生、周鲁丰、胡丙楼、叶挺严、孙秋严、吴榭斋、潘少坡、蒋近仁、俞小坡、顾小亭、巢崇山、郁庚菴、沈子愉、晋泰、张桂亭、保婴局孙少梅、姚石泉、张少兰、杨松坡、刘贯经、唐荷亭、邱芷香、沈芝庭、灵泰宝号杨莲庄、徐洁笙、□芹有、陈景华、许春荣、李逸仙、顺昌宝号徐茗香、张茂清、陆幼堂、陈嘉言、庆泰宝号沈芷畦、邵缬荪、刘两苹、李菘畇、潘二泉、费亦瞻、徐晓春、吴少乡、周莱仙诸翁、姚兰园姻叙、沈襄士姻兄、凌苏生姻兄、凌嘉六妹、倩汪满伯姻兄、凌荫轩姻兄、凌尘□姻兄、张少塘世兄、本锦秀姪各送洋一元
——《申报》,1887年11月09日 第11版
2. 《上海北市丝业会舘筹赈公所施少钦经收河南皖北赈捐 三月初四五日 第一千六百八十九九十次淸单》
力与愿违生为父八十五寿辰续助求福寿绵长洋一百廿三元、存心子求母病愈一元、无名五角余、庆氏一元、钱锦盛售箔资二元、传潮求次子金挂病愈二元、王运森、桂森、福森为父六旬寿庆、蒙亲友赐仪移助代为造福、由生泰洋货号芸生兄来一百元俟、孙氏保产平安廿元、左门朱氏求病速痊二元、不留名陆十元、节酒食六元、章存德堂为次子资冥福十元、甬江泉无名氏一元、姑苏蛮记程干甫募李二元、陈泳潮铜洋八元、庆昌祥号来沙市无名氏银一两又钱一千六百文、邓笏臣一千文、邓湘泉合宅平安各五文、从此新人三百文、镇海王阿鸠为子求病愈洋十元、芜邑王调臣续助求母肘痛立止、由招商局来一元嘉兴成号周荣堂一元据致和铜对开一元王依仁为姪载生病愈续助完愿洋五十元、恒兴王星衢求合家大小平安十元、溧阳正裕油号募马昌不具名洋二元二角、同庆六角、唐敦厚、益后堂、张玉记、孔祥根、吴庆记、陈景华、陶干泰七户各二角、张彩记、孔庆、武张敏潜、陈森泰、董俊卿、汪明德、张佩源七户各一角、张永楷四分、张永瑶、永宜各三分共十九户合洋五元
——《申报》,1888年07月16日 第9版
3. 《挑取誊录》
光绪十八年壬辰科会试荐卷内挑取誊录人员八十名、经吏部出示晓谕、合将姓名籍贯登录报端、孙国桢、江苏沈维贤、江苏周宝淸、四川江鲁望、浙江宁绳武、山西双寿正红汉、杨逢金、直隶桂邦杰、江苏达寿、正红汉、黎承礼、湖南陈翰声、山东曾士刚、河南梁恩霈、山西陈翼谋、福建夏良材、湖北江呈辉、福建赵晋臣、奉天陈景华、广东谌又光、江西谭冠、贵州沈裕诜、浙江将寿祖、江苏土承湛、浙江张坪、直隶吴廷锡、江苏朱启勋、江苏石长信、安徽胡元鼎、浙江士英冕、江苏郝锡纲、直隶严毓泗、湖南费树潘、江苏林翰源、广东裕厚正、黄家金还、江苏黄恩□、广东谭襄云、湖南夏寿田、湖南李华炳、山西曾毓经、福建阐明□、四川张子用、山东涨成中、江苏杨道南、四川邱鹗□、广东濮□懋、江苏程世杰、安徽杨家春、福建箫炜基、广东万英正、黄汉、薛肇基、福建袁国兴、江苏林系遵、湖南蓝开勋、浙江蔡国琳、福建彭厚源、四川陈其嘉、江苏王政、湖北李之实、四川吴丽眞、江苏陈景梅、湖南王兰庭、安徽潘士林、浙江郭集馨、湖北□汝翼、直隶刘锺琳、江苏陶世凤、江苏岳衡湖南曷侊、贵州朱励志、江苏黄笃□、湖南陶濬宣、浙江卢乃潼、广东聂启昌、江西经康杰、安徽□光□、四川舒廷沅、安徽黎敬光、湖南汪兆镛、广东朱沧鳌
——《申报》,1892年06月04日 第2版
4. 《薰琴解愠》
国史馆示传准吏部咨送到汉誊录、陈寿纶、万树楠、朱承琳、董友彬、梁宝常、宁绳武、杨道南、林瀚源、郭集馨、陈景华、汤寿濳等于五月二十三日亲身赴馆验到
——《申报》,1892年06月22日 第1版
5. 《蓬云五色》
国史馆示传吏部送到汉誊录、梁宝常、朱承琳、陈寿纶、万树楠、董友彬、宁绳武、陈景华、林翰源、杨道南、郭集馨、汤寿潜限于五月二十三日亲身赴馆验到毋违
——《申报》,1892年06月29日 第1版
6. 《燕台小志》
国吏馆示再传吏部咨送到汉誊录、董友彬、万树楠、宁绳武、陈寿纶、陈景华、朱承琳、林瀚源、梁宝常、杨道南、郭集馨、汤寿潜务于五月二十九日亲身赴馆验到
——《申报》,1892年07月02日 第1版
7. 《谕旨恭录》
闰五月十七日奉 旨分发陜西试用道升允、浙江知府郭怀珠、广西知府濮贤恒、山西同知徐兆沣、江西同知仓尔桢、广东同知黄晋铭、山东同知周文充、浙江同知沈维骢、湖南同知江煇、福建同知赵铭、安徽直隶州知州陈先觐、四川直隶州知州万锡珩、东河通判郑德润、广东通判宋梦怀、两淮盐运判赵普煦、直隶州同吴畬、直隶知县章寿、江苏知县何亮榘、山东知县秦守中、山西知县廷良、张兆熊、浙江知县盛鼎彝、周锡康、湖南知县王国珍、四川知县穆秉文、广东知县兪文莱、宋恒坊、安徽知县李文斛、山西知县梅郁九、汪郭元、山西知县徐普、杨宜瀚、浙江知县吕遐绎、江西知县沈秉权、湖南知县刘灿藜、四川知县吴有林、袁牗土、聘娄栋、张继内、马道节、李端㮣、广西知县魏达文、陈景华、殷有鉴、曾鹏星、贵州知县廖映旭、两淮盐大使蓝和光、俱照例发往保举、湖北补用知府傅屺孙、山东补用知县孙多耀、吴增劢、浙江补用知县兪宗渊、俱照例用卓异俸满、河南许州直隶州知州吕宪瑞着回任、准其卓异、加一级、仍注册候升、钦此、同日奉
——《申报》,1895年07月23日 第1版
8. 《酷吏下场》
香港循环□□云、广西贵县知县陈景华、粤之香山人、性素酷虐、日以杀人为事、视事未及四十日、已戕杀一千三百余人、凡拿获小民、并不讯供、即行正法、不知王革抚何以、奏保榷陞、并请加巴图鲁勇号、此次岑云帅督师西上、于晋谒时□声问曰、汝杀如许人、亦会取有口供否、陈色变股、栗不能答、云帅大怒、饬即押候查办、闻者快之
——《申报》,1903年07月22日 第2版
9.《大帅风厉》
广州访事人云、粤督岑云帅丰裁严厉、下车伊始、即将南海县裴大令景福署、钦州知州李刺史家焯先后撤任、一时属下为之肃然、及抵桂省、接见各官浔州府蒋太守桂平县郑大令、均以嗜好太深、办匪不力同时去位、惟贵县陈景华谕令押候查办、闻陈获咎之由、因有云帅招降之匪目陆干奉谕往探匪踪、陆至贵县县中、勇丁不知前事、贸然拘住解回县署、陈即治之以法、此外绅民控案复多至数十起、故有此严谴也
——《申报》,1903年08月01日 第2版
10. 《获咎有由》
广州访事人云、粤西贵县知县陈景华悞杀业已投诚之匪首陆干一案、传闻异辞、实则贵县辖境中为着名匪众出没之乡、朱观察侦悉后、欲派大队驰往勦办、继恐大军一到、玉石不分、因知陆干向与西匪有连、遂派往劝令归顺、陆当赴彼处与匪首说合、适陈景华督勇而至、匪众疑为□所诱欲杀之以泄忿、陆无可辨白、谓匪党曰、尔等既不我谅、我当为尔等先以明无他匪众随之时、官军来势甚猛、立将陆干执获迨提案研讯、陆不服、大肆咆哮、陈景华怒、遂置于法军、禀两广总督岑云帅、旋奉电复、谓办事认真、并着赏给在场出力之男丁洋银二百元、未几、陈今因被商民告发、旧案多至数十起、云帅立子看管、静候参办
——《申报》,1903年08月09日 第9版
11. 《查办述闻》
广州访事人云、此次粤督岑云帅秉节西征、所有不肖各官随时撤任查办、除贵县陈景华发交浔州府沈太守收押讯办外、梧州府杜庆元撤任遗缺则委梧州下关厘金督办、程太守道元兼署兼办三江缉捕及振捐等局务
——《申报》,1903年08月10日 第2版
12. 《读粤督岑云帅奏广西匪势及致乱缘由摺率书其后》
云帅此摺推原广西致乱之由、谓皆因军事吏治颓败而起、故一则曰桂霖原摺其尤要者、则以与诸将更始、与牧令更始两语、再则曰、营伍之咎、实苏元春一人尸之吏治之咎、则前抚臣黄槐森实尸之而玉之春亦不得不分任、三则曰广西之乱既由吏治败坏而生、则广西之治必赖吏治澄清始可、执笔人读此摺毕喟然兴欢曰、呜呼、自古及今天下之乱、其始皆由于贪官污吏罔利营弘其继、皆由于统兵大员□弛武备纵兵为乱、长㓂殃民、百姓既苦于地方官之贪残、封疆天吏之漫无整顿无门、呼吁、隐忍不言、又苦于督师骄帅徒知尅扣军粮、不能约束勇丁、反至与匪勾结、劫掠骚扰、民不安生、盖受匪之害、犹可冀一旦歼除受兵之书、则实无可如何之大患如是、而欲地方之不为乱、欲良民之不激而为匪、其可得乎、其可得乎、虽然吾纵观于今之天下、所谓府州县者、何莫非李家绰陈景华一流人乎、所谓总督巡抚与夫各司道大员者、何莫非黄槐森王之春汤寿铭希贤一流人乎、所谓统军大将、有巡江巡海防边防陆之责者、何莫非苏元春一流人乎、惟是广西匪乱已二年不能平、故苏元春等各武员之咎、黄槐森王之春汤筹铭希贤等各疆臣之咎、李家焯陈景华等各有司官之咎、罪案昭彰如魑魅罔两之铸于鼎、云帅剀切言之朝廷从其请一律严治之、然而广西之乱已经年累月矣、广西之民已不堪荼毒矣、得云帅之力图振作匪乱、即计日可平、而粤西人民之性命已不知伤亡几许矣、粤西人民之财产已不知破败几许矣、国家之糜费军饷帑藏为空犹其后焉者也、故与其于乱之既作而推原于军事吏治之颓败、不惜惩之治之孰若于乱之未作、而洞察其军事吏治之颓败、先有以惩之治之于事、方为有功于时方为有济、若待至乱已酿成时局糜烂始穷原究本、曰是军事吏治颓败之所致也、军事吏治之颓败皆由于封疆大吏纵情淫乐公行贿赂之咎也、皆由于统军将帅虚额吞饷无法治军之咎也、皆由于地方州县贪残黠猾袛知肥已之咎也、而时已晚矣、虽尚可救乐而大局已不堪问矣、嗟乎、今之各省皆未乱之广西也、今各省之军事吏治皆广西未乱时之军事吏治也、枭匪土匪充斥于路、而大半皆与武营相连络、苛政猛令吮髓吸膏、而大半皆得疆臣之贿庇、百姓呼号而无所闻、政府醉梦而无所觉、革命流血之说昌言无忌、愚者信之智者亦或惑之、是岂无所因而能使之信使之惑哉、水腐而后蠛蠓生、酒酸而后□鸡集、见微知著之士盖知必有由来、矣其必为广西之续者事势所必然者也、其不即为广西之续者、希冀于一日间之幸事也、云帅能为已乱之广西推其致乱之由、而不能为未乱之各省究其后日之赤、必至于乱余故表而出之大声以呼之、世有云帅其人者乎、哀痛迫切闻之朝廷大戒痛惩防维于早是、则天下之幸也、亦国家之福也
——《申报》,1903年09月14日 第1版
13. 《署两广总督岑 奏投効出力之把总被害惨毙☑ 恩从优议□片初十日》
岑春煊片 再查广西民匪淆混、不易着手搜捕解散、必须□讲得人把总陆干昔年本是匪首、前大学士李鸿章督粤时告谕招抚、该弁□然改正、令其随营効力河面捕匪、颇为得力赎过、积劳保以把总补用、此次臣赴广西办匪、该弁带十余人投効、臣察其非伪、□以俱往抵□州、后令其招足百人、委为正字队管带、专为查探贼踪搜拿匿匪之用、前因着匪多匿于来宾迁江等处、遂派陆干带勇购□前往侦探、不期行过贵县、遽为陈景华所杀、当羁禁时、陈景华令亲兵刘三持洋砲进监轰击之、伤皆洞腹、将死未绝、又用监内木棍猛□陆干胫项、复出携刀入断其首、其死事情形较阵亡为尤惨合□仰恳
——《申报》,1903年09月24日 第12版
14. 《革令潜逃》
广西访事人云、贵县革令陈景华奉旨正法、押在桂平县署花厅籖押房内、由胡把总带同练勇十名日夜防守、已经两月、上月二十日午刻、陈景华向胡把总曰、今早体有不适、往者每遇小病、但痛饮醕酒便已霍然、今夕请代购酒肉、与君对酌、可乎、胡曰、诺是夕即相对剧饮、陈景华酒量甚豪、数巡后胡已大醉、及酒醒而陈景华已不知何往、胡大惊、急告桂平县王令、立出赏格、无论军民人等能将陈景华拿获者、赏给花红银七百元、然闻陈已脱身至香港、法外逍遥、可安然无恙矣
——《申报》,1903年09月26日 第1版
15. 《盐城陈惕庵孝廉上粤督岑云阶制府书》
□谓中国受西人之害自广东始、中国受西政之利亦宜自广东始、广州一埠互市独蚤、远人纷集、奇珍玮贷、光怪陆离、目炫心摇、奔走杂沓、石门贪泉、波流益横、民困盗起、半由墨吏推求祸本、通商似亦与有过焉、不独濠境香港割乐最先为晋中国害也、西人学校农商工矿邮路警察银行诸大政可以取法、致富强者不一端、而其精意所在、则日上下议院议院立刻障蔽尽撤、奸欺不生、所谓诸大政者、莫敢以浮伪行之实心毅力弗成弗措但有改图、绝无中辍、功效可必而美利无穷、此为西人立国之大本、宪法之精意法西政而舍议院、此谓买椟而还其珠、欧洲各国惟土耳其无议院、同于中国而官府之贪欺、盗贼之暴横、民生之困瘠、国势之危弱亦同于中国、非其国不可治也、君主严而堂廉、远言路塞而壅蔽多也、向者皇上下诏变法、疆吏遵旨、陈言率多摭拾西政、曾无一字及于议院、独粤督陶勤肃公略言西人议院之美、彼时读其疏为之喜极欲狂、谓政府纵未能遽行、陶公要不难略师其意行之、南海以一隅开各省风气、我中国受欧西之大利益必以广东为始基矣、不意新政、虽行否塞弥其僻在岭南蒙蔽尤多、贼锋满地、屡报肃清元元、既困于贼、又困于兵、既困于兵、又困于岁、屠杀饥殍、疮痍满目、草野开怀时事者、类能知之而无路陈言、幸皇上以明公之电奏责广西巡抚王之春办理军务、多方蒙蔽褫其职矣、又以明公之覆奉责已革提督苏元春缺额扣饷、庇匪殃民、拿交刑部治罪矣、论者谓元春蒙蔽之罪、尤倍蓰之春在广西二十余年、糜饷千万、总统二十五营数不及半、授意将校使之打单兵弁离营四出劫掠桂边糜烂、扰及滇黔民不聊生、土宼蜂起、几同道咸之世、而两广总督不言、云贯总督不言、直至明公由蜀抵粤始据实纠参、奉诏革职之后、周持御树模始尽发其覆纵砾之柴市以谢粤民、而皇上旰食宵衣、国家劳师费财、数十州县民人罹其凶害、已不可言矣、此辈若在欧州有议院之国、岂能一日容乎、窃谓蒙蔽者中国最久最重之疾疢也、去蒙蔽者今日最急最良之药石也、蒙蔽不去则臣心不肃、蒙蔽不去则吏治不清、蒙蔽不去则民困不苏、蒙蔽不去则兵力不竞、蒙蔽不去则军械不良、蒙蔽不去则商务不振、蒙蔽不去则胥吏不戢、蒙蔽不去则各省学堂徒为豢养冗员位置私人之地、而人才不兴、蒙蔽不去则中外奏报不实、以贵县知县陈景华之屠杀掳掠王革抚且奏请传旨嘉奖、跖廉夷溷镆钝铅銛是非任顚倒、于入告之口与蒲脯鹿马无异、九重将有孤立之忧而皇威不振、操此术以求自强、冀免瓜分蚕食之祸、不蹈波兰印度之辙、何可得耶、此书未毕、明日续登
——《申报》,1903年11月17日 第1版
16. 《以身殉友》
广州访事人云、前者广西贵县知县陈景华残酷好杀、经粤督岑云帅具摺奏参、发交桂平县王大令看管、旋即越狱脱逃、云帅震怒、命将大令收押候获陈后开释大令、虽悬赏购缉、日久未获、不免积忧成疾、后闻已定发往军台効力之罪、病益加剧、府尊沈太守婉言开导、并延医为之调治、延至九月初七日竟以忧死、闻大令与陈曾订金兰之谱、乃竟为友受累以身殉之、殊可悯也
——《申报》,1903年11月28日 第2版
17. 《署两广总督岑 奏特参知府等官贪婪酷虐分别拟议惩处摺初七日》
头品顶戴兵部尚书衔署理两广总督臣岑春煊跪、奏为特参知府等官贪婪酷虐、分别拟议惩处恭摺仰祈、圣鉴事窃查广西排乱悉由于吏治不修、吏治之弊大率不出□冗贪酷两途、□冗者比比皆是、其着能名如陈景华等者则惟是一味滥杀、惨酷不仁、□冗者为匪所玩、能使匪谈日张贪酷者、民怨日深、直是驱民为匪、现有丁忧前广西南密府知府惠荣在任时勒财滥杀、纵容招摇、据南宁贡生梁福基等赴西省控告、委查未经严办、民间怨□未已、复来臣处控告、经臣檄行署广西左江道余诚格确切查覆、去后兹据余诚格来禀、称惠荣办匪责本村缴出庄红、动辄押勒、有廖启基、黄友靑被押缴过洋银七百九十元、事经审实、此外勒索之款尚多、人证死亡、一时未能质审、其兵勇下乡、往往牵人耕牛、指为匪赃、惠荣不甚根问、或发局用、或转卖充赏、先后所牵牛只约以千计、宣化乌朗墟有匪数人、惠荣率队前往绅民、开闻公迎、府勇前队向后放枪、以为乌朗抗拒、惠荣不分皂白挥兵入墟、杀毙四十余命、财物一空、屋庐焚毁、至今满目灰烬、怨声未艾、其赌友姜思燮拜惠荣为师、亲密无比、凡此不□半由姜思燮助虐、招权纳贿数称巨万、有人语令屏逐而惠荣宠信如故、实属有心纵容等情前来、臣查惠荣以内务府汉军进士、由中书截取同知补江苏总捕同知谬以人材见举、升守甘肃宁夏府、适臣调任甘藩即闻其有会弄钱之谣、后此南宁到任之初、集资捐廉设农务局抽陈丁立三营以办匪、一若颇勤民事者、而不知其意在牟利、正藉此以苛敛民财、故纵容左右招摇骚扰躬自焚戮无辜、并不一为动念核其情事实为贪酷之尤、既据绅民联名控告、未便、因其丁忧离任、不加纠参、相应请旨、将丁忧前广西南宁府知府惠荣即行革职、永不叙用、发往新疆充当苦差、其赌友姜思爕、江西上饶人、所捐府经历蒙保知县分发江苏、似此残忍贪婪、岂可留膺民社、并请旨将分发江苏知县姜思燮一并革职、永不叙用、以资惩戒、臣为整顿吏治、伸理民寃起见、是否有当、理合恭摺具陈伏乞、皇太后、皇上圣鉴训示谨、奏奉、硃批另有旨钦此
——《申报》,1904年02月25日 第10版
18. 《读五月十四日 上谕谨注》
绍书言中国官民隔绝锢习已深、臣谓中国官官隔绝锢习尤深、州县之官亲幕友家丁胥吏足以病民、督抚之官亲慕友家丁胥吏亦足以病州县、州县之取于民者、非一端督抚之取于州县者、亦非一事且州县之于督抚中有藩可间之臬司间之道府间之间隔、愈多壅蔽愈易偶一上谒周旋进之际、有常仪请安拜跪之外无他事、欲多发一语不敢、欲多留片刻不得、文貌相承、情志不通、督抚纵不忍欺皇上、未必州县不多方欺督抚州县、既欺督抚、督抚遂不得不欺皇上、州县欺督抚如革令张义谢以团练受知戴光以义蒙学塾得名者多矣、督抚欺皇上、如广西贵县知县陈景华之食暴、而巡抚王之春且为之请旨嘉奖者亦多矣、责以胪陈实事、不难槩以纸上空谈应之、虽以奏单登之宫报使民周知、知其欺又畴敢发其覆哉、牧民者之无忌惮如故也、臣安得不愀然忧然、则考察州县不责成督抚可乎曰、此必不能也、考察司员不能不责成堂官考察营官、不能不责成提镇考察教职、不能不责成学政考察盐官、不能不责成都转此其例也、然而唐虞之治、不徒恃四岳十二牧而恃明目达聪、岐周之治不专恃周召分陜而恃与国人交、今之八督十五抚较舜交之四岳二公相去若何、然则皇上欲远民为治难矣、今诏书不明言民为邦本乎、古者赫胥氏之尊民尊邦本也、殷高宗之敬民敬邦本也、周成王之近民近邦本也、今使重颁戊戌七月二十八日上谕、使士良上书言事州县欺督抚民能言之、督抚欺皇上民亦能言之、督抚畏民胜于畏言官、州县畏民胜于畏督抚、有畏惮而怯于为恶、自有肝胆而勇于为善、有何民事之不可举民困之不可纾耶、臣谨绎诏书言外之意而知皇主慨中国之官民隔绝、即慨中国之君民隔绝、谓州县之设原与民亲、即谓君主之立当与民亲、臣知皇上亲政而后必有如俄皇大彼得日本明治天皇之降尊纡贵以亲其民、尽撤障蔽以为图治之本、创立宪政以固保民之基者、臣安得不殷然望
——《申报》,1904年07月29日 第1版
19. 《探报革命党最近之行动》
北京 政府近得驻日侦探报、皆谓在日本及他外国之革命党、因此次在云南失败故、又设种种计划、希图再举、查该党共有二万五千余人、且有外国人在内、该党各地之领袖在日本者为章炳麟、宋教仁在新嘉坡、香港者为陈少白、陈楚南、在暹罗者为陈景华、在旧金山晚香坡者为容闳、梁粹轩及外国人某氏
——《申报》,1908年06月30日 第10版
20. 《法租界》
控告无凭、陈景华控被陈良桃用刀戳伤、兹经公堂查阅、新巡捕房报告册、并无此事、恐系虚捏、因于昨日传案申斥、将陈开释
——《申报》,1909年10月14日 第20版
21. 《粤人宣布独立之热诚》
粤省于十九日宣布独立、人心颇为愉快、兹将先一日提议宣布独立情形汇录如左 谘议局大会杂闻 是日谘议局集议时以七十二行代表为最多、各人对于张督示文不日宣布四字反驳最力、谓恐松懈初议、是日十一点钟送都督印辨论许久卒定、十九早八点钟又初集议、时有行商代表招某痛责谘议局腐败、谓新政府成立后应重新改建八旗代表、蔡某演说谓旧政府于彼等本无甚裨益、此番组织共和、各人无不欢悦、张督代表胡铭槃代辞临时都督颇力陈援庵痛切驳之卒、又举龙济光为临时副都督、又因粤省政府应与湖北政府□脉相接、遂又举定汪精卫、胡汉民、陈景华等在粤办事、由临时都督以礼延聘其临时都督印及文书、公推报界制办文、曰中华民国军政府粤省大都督之印方约四寸、昨晚漏夜刊刻备、今早送去、是日争论虽多、然各人俱抱热诚而来、无不各守秩序云、全省之惊疑冰释、各处革命军本约定十八日到省、居民异常惊疑、及见议案与张督示、全省欣然、各铺即时开门贸易者不计其数、初时各人尚欢呼喧嚷、 及忧心已息、全省肃然
——《申报》,1911年11月14日 第10版
22. 《广东宣布独立详情》
粤省自十八日宣布独立、定十九早再在谘议局会议将都督印信送交、张督讵已于十八晚逃去、送印之人到署后始知、即转往龙济光处、与张督电商数次仍不得要领、龙亦不允为副督、各代表回来会场非常哗愤、颇现惊惶痛恨之色、当时各人提议都督既无人、不如实时另行推举、当再开会、举定胡汉民为都督、因胡未到省、又举蒋尊簋为临时都督、陈景华为民政部长、实时将中华民国国旗挂于谘议局屋顶之上、各人欢呼鼓舞、壁瓦俱震、拍掌之声不绝
——《申报》,1911年11月19日 第10版
23. 《广东报界之新潮》
广东警察部致报界公会函 报界公会先生鉴、初十日各报所登新军逃散一事当经本部、函请更正、惟都督命令以事关军政、不容捏造事实、扰乱军心、是以令本部干涉、十二日经本部长邀请、各报编辑人同赴都督府解释其事、当时都督以事关军政、必须根究来历、是以暂留陈听香、陈藻卿两君于军务部、随将造谣之黎耀西一名逮捕送交都督府、而两君即行释回、都督对于此事并非不知、报馆有应负之责任、无庸根究访事、但如此办理、葢不欲因文字以与报馆作难、是以通融办理、今各报馆自谓有应负之责任、与访事无干、是以都督又谕本部从新干涉、登此新闻之报馆、除国事报业已停版外、其余八家(照后开各编辑人)请为约齐于十六日上午九句钟到本部面谈为要、各报编辑人安雅、黎佩诗、羊城谭荔垣、中原郭唯灭公言冯冤臣光汉江侠菴震旦陈援菴中华谭德鳌人权陈藻卿、中华民国元年一月十五日、警察部长陈景华
——《申报》,1912年01月23日 第6版
24. 《粤省行政官与省议会之交涉》
警察厅陈景华具呈胡督云、临时省会既称为立法机关、则凡为代议士者、应如何束身自爱以为全粤人士之所矜式、乃据警察报告则有种种怪剧、诚为五州万国之所无适足、为粤省新闻之资料、前月念二三两晚省会审查股长李耀垣在省会后楼召集多人大义麻省、其伙夫告知守卫警察、有人可证此一事、也又前月二十七日女代议士李佩兰、于女议士房内除去外衣祇穿线笠亵衫、当由第五区区长杨霖告知省会值日之人、请其自行干涉、此又一事也、本月二日初更时、有私娼施二妹者到省会寻访代议士林维亚、竟入住室约十五分钟两人始出、据其工人言、此二人己赴一景楼晚餐、今夜或往客栈住宿等语、驻院警察报告、本区随由警员侦至一景楼议士及私娼又一女佣三人、围桌而大嚼食毕、同赴同庆戏院观剧、该代议士复出往长堤如意楼买饼一包携至吉昌街展大成店、迨四鼓后、该私娼亦由戏院而至展大、成天明后两人始由展大成出、该代议士则回省会、而该私娼则回珠光里南约二十二号、经召施二妹到厅自认曾入省会不讳、此又一事也、夫以省会庄严之地、女代议士可以祇穿线笠亵衫、男代议士可以义麻雀、而私娼可以入省会良久良久、凡此种种不法行为尚属成何体统、应请知会黄议长自行处置、以免败坏一省之名誉、至于赌博一节、不识省会可以开设否、抑代议士有应聚赌之特权、嗣后如再查有聚赌情事、应如何办理之处用、特呈请批答、以便执行此呈
——《申报》,1912年06月11日 第6版
25. 《广东女代议士之质问书》
广东女议士李佩兰质问警察厅长陈景华书云、六逵先生钧鉴敬啓者、彼此公务拘牵深以未获识荆为憾、昨阅报章登载贵厅布告代议士不守规则一案、果有其事、正如绳愆纠谬、谁不乐闻、惟指摘小妹在房内除外衣一层、自问确无其事、不悉为人杜撰抑故意诬谤、非小妹所敢知、第小妹上有翁姑中有夫郞下有儿女、虽非名门望族、而家法素严、向来护守□门、断不敢越法律范围蹈野蛮自由之恶习、此次被女界举为代议士亦不过欲保有女子之参政权、入省会以来除出席议事外朝夕操持家政、一切轻浮嚣张之气素无沾染、乃自贵厅布告后、各报馆因而嬉笑怒骂家族、戚族莫不哗然、加以秽亵之谐谈、遂起家庭之疑忌、此心莫白、其气难平、经本会议长传集警察听差人等当场询问、佥以未曾见及为词、惟据警长杨卿南祗称在外値班警察遥见、又不能指出姓名、全属子虚己可、概见抑尤有进者、姑无论小妹从无在房除衣情事、即有其事亦属寻常、该房为女子休息之所、且据该警长又谓小妹杜门不出、诚如所云、既在房内闭门、即使除去外衣、实属知廉耻守规则之极、该警察果有推门及窥探情状自应责其无礼、乃区长反吩呩以后遇此等事可即干涉、而贵厅复从而宣布之此诚何心哉、如果出席议事在大庭广众之中万不能祇穿笠衫、虽至愚知所遵守、若在房内闭门除衣、即如在厕内闭门除裙、均非警律会章所能禁、倘以在房除衣者为不法、是何异以在厕除裙者亦不法耶、该警察时时照此推门而窥探之奔告之、吾恐区长之所谓干涉不胜其干涉、贵厅之所谓呈报不胜其呈报也、古今中外必无如此办法、尊意以为如何现在民国初成女权甫振总宜培助、不宜摧残、况先生受职以来谓持人道主义、实行开放奴婢、最为女界所钦、而何对于女议士行为似欲故为诋毁得无有所挟而为耶、抑有所激而为耶、总之省会有代表人民监督政府之责任、纠举官吏是其特权、彼此为公第求各尽其职而巳、旷观文明各国立法机关与行政机关同处于对等地位、于政治上恒有冲突、然不外各持政见、本无意气于其间、小妹虽属女流、亦不甘哑然伴坐、当此大局纷纭之际、各宜振刷精神、合力维持尚虞未暇奚可以毛疵细故案牍劳形、纵小妹在房除去外衣、本亦无关轻重、惟四处传为笑柄大于道德名誉、有关应请确切调查究竟有无其事、再为宣布俾释嫌疑、否则当与老先生、同赴裁判所审断、小妹亦不辞也、肃此并请公安附陈景华复函迳覆者、昨接来函备悉、一是本厅政务殷繁实无暇为此等无谓之辩论、但有闻必报系警察职务所应为、先生如果无此不规则之行为、名誉自然隆起、断非他人所能诋毁、但愿有则改之无则加勉、⽏失代议士之资格、则女界与有荣焉
——《申报》,1912年06月19日 第6版
26. 《日人伪造广东纸币》
近有日人在日本伪造广东纸币、以冀运粤行消讵、初次制就即有人密电都督截缉、当派警察厅陈景华赴港办理、昨接陈由港来电、谓本日获日人九伪币二十万、随在东京酒店搜获六箱、目未悉又电谓、在日本梅谷映相馆搜获伪纸极多、统计在百万外云云、闻此等伪币□搭地洋丸运来、数日前始抵香港、今全数被获、日人作伪虽工、而未行使一纸、反耗去资本巨万、亦可怜而可恨也
——《申报》,1912年12月31日 第6版
27. 《香港破获日人伪造广东纸币案纪详》
上年十二月下午、广东警察厅长陈景华偕其侦探长黄伯英与香港警官多人在港拘获售伪广东纸币之日本人九名、并搜获伪纸币约百数十万元有奇、略情已纪前报、兹又详纪于左
▲伪纸币破案 初有华人彭敬三与该日人等同谋、适为其友某君所觉责以大义、彭顿悟言誓不取无义之财以害我广东三千万之同胞、且愿将该日人之奸谋露出某君、乃将此事语崇如银号之司理人杜仲文知、杜乃广东审计处长杜贡石之弟也、贡石遂以此事语知胡督、胡遂饬陈景华办理此案、陈乃于是月十九夜偕侦探多人到港、并以此事商诸港官、港官亦愿竭力协助、陈乃使彭偕已往见、该日人言有某富商欲购伪纸币四十万元于是日上午在上环合兴燕窝铺交易、日人以为奇货可居、并不疑惑、且言须要港纸二十万元方得四十万元伪币、陈慨然诺之、盖陈已带有此款来港以作甘饵之计、斯时日人虽不疑陈、然亦恐为港官所觉、乃延迟至下午始允偕陈往、因是日适为星期六日下午、各衙署皆停办公事、倘不幸而事败、亦无从可出拘人之票、然陈早已料及、故先与巡理府希士伦及正副巡捕官等商妥请政府先发此拘人之票而后行之、复先命侦探长黄伯英等扮作富商、身衣丽服指佩巨大之钻石约指在合与燕窝店内等候、街外则密布华英暗差以响地雷砲为号、陈遂偕日人往至、时日人觉势不佳、对陈言此地不能交易、须往别处方可、然尤以僱小轮在海中为更妥、陈见如此亦不能强、强则恐为失败、遂再约各人尾其后、后日人在上环三角码头下轮驶往海中、轮内早有伪币二箱、每箱二十万元未几、小轮复回码头、差人等竭力上前当彼拘获、未几苦力二人又扛大木箱而来、有四日人随其后、时适副警道亦坐车到此、黄请警道落车、谓此箱即是纸币、警道遂呼差上前将四人拿获、带往永乐码头木屋、搜其身上有给号数之印及锁匙一条、即将大木箱打开、满贮纸币、随着人扛往捕房、黄又将苦力二人扣留、询其自何处来、苦力谓由东京酒店而来、并索工价二元、黄照给之、即告副警道派差十余人往中环东京酒店搜获伪纸六大箱、每箱亦载二十五万元、另有小箱及皮袋数个、又在中环日人所设之梅谷影相馆搜出甚多、共拘获日人九名、梅谷之主人亦在其内、计其数约在二百万元之谱、须费三四天之久方能知其实数、内多是五元者、此次之破案副巡捕官活候氏三巡捕官景氏亦亲自到场协捕、各差亦异常踊跃、故能收此效果、至于此事极有关系之冯殿英、现尚在逃未获
——《申报》,1913年01月03日 第7版
28. 《粤警厅禁烟之严厉》
粤警厅陈景华执行烟禁异常严厉、凡城中居户吸烟者、每日被拿不下十数起、各视其人以处罚、多则千元、最少亦十元、于是有烟癖者纷纷往香港澳门等处藉作逋逃渊薮、亦有交结洋行佣役恃沙面租界赁一房屋以作吸烟之所者、因此一般烟民趋之若鹜、而洋人亦得略分其利、本月十八日警厅密派侦探稽察烟民、竟拘获英人啡吵一名送英领事惩办、英领即将啡吵锁禁、沙面亦每夜自行派差严搜以杜烟犯躲入吸烟、从此烟犯乃少一藏身之所矣、又是夜警察分区侦悉淸水漳二十二号门牌住有殷户罗宅家藏烟土私吸、乃由警兵与罗宅仆役先行商妥、暗以仆役作线、该警兵等当于夜深时用梯由瓦面而下入屋搜查罗氏、仆引之入房开箱、果见烟土甚多、立即带回区所罚银千元、查罗氏号子祥即前淸议员、此人颇有体面云、又当搜查时东厅聚有多人共义麻雀、中有数名乃系高等审判厅法官及检察厅书记官、此数人皆衣裳楚楚、立即解回警厅、闻须每名罚银五百元方允释放、惟司法司以搜烟为警厅之责、罚款乃司法司之责、现欲争回自办、文牍往来颇有争论、粤省法官有此怪剧亦□闻也、现陈景华以连日搜获在□罚不胜罚、十九日又发出布告词云、二年一月一日以后、凡吸烟及藏有烟具者必严重惩罚、早经□惟乃因此被逮者日尚数十起、本厅长不忍国民罹于罪罚为□苦口渎告、有烟瘾者切勿吸烟、有烟具者速营销燬、万勿玩视、特再布告
——《申报》,1913年01月28日 第6版
29. 《粤省长生行之请愿书》
粤警厅陈景华取缔长生店屡起风潮、时阅半载未能止息、兹该棺材行又具请愿书于省会云、具请愿书人长生行周巩之等□敝行、前因警厅长勒报册籍阻碍、商业迭蒙、省会列位先生鼎力维持、在案嗣以都督咨覆、大旨谓警厅办法最为单□、不过报明每日售出若干具数于商人无碍、而警厅布告亦谓办法本甚单简等、语日昨敝行代表到省会陈请、对于种种障碍情形已略为说过、兹特详细陈明、为贵省会言之查警厅发出文告祗云、每日报明售出若干具似为简单、今查其取缔现行办法不特令敝行报明具数、而买棺者姓名住址亦须塡报核以警厅、告示巳属不符、难保日后不更出苛例、此其不便者一、又据警厅布告谓每日令敝行报明若干具数、每日统报总数似属不难、今查警厅日昨取缔逼勒具结之长生店、又勒令每售出一具须令敝行报知附近警区、再由警区报知厅长、须得厅长覆命、然后可以抬出棺具、似此每日总报一次与每日每具分次报明固已不同、而每具一报又须得厅长命令、往返时日微论死者固□阻碍、而长生店又须多派伙伴专司其事、岂不烦扰、此其不便者二、亦且买棺者必非附近本区、即就本城、而论河南与河北相较城里与西关相较相隔非近在咫尺、设每日每具报明、又须守候官厅命令始能出棺、使每日售出多副、必不能应期刻交付、恐环球无此苛政、此其不便者三、查外国代报死亡、虽有长生店代理其事、不过商人为竞争权利起见、非政府法律所取缔、盖经代报手续可以省主家自报、更无苛缔长生行之例、今查警厅既规定丧家具报、而于我行特出新例、始则云只令每日报明售出若干具、继又云欲知买棺者住址、纯然取缔长生行一种特别苟例、且表面文告谓每日报明若干具为甚简单、而内容又令每日每具分次报明、又须得厅长命令始行出棺、反覆苛细、莫此为甚窃思本行系正当营业、原有自由特权、若创设新例又未经立法机关规定、岂能发生效力、今警厅任意增加人民义务、且连日擅拿我行正式商人视同盗贼、别行商人闻之咸为切齿、可知公理在人、文明各国无此办法、贵会为人民代表用敢据情渎请务恳实力维持万不获已应如何规定新例之处、我行惟有专候贵省会公定一单简章程、存案以资遵守、毋令任意增加变本加厉致我行商仆仆奔走于官厅之不暇、妨碍商业、实为公便、专此即请贵省会列位先生公决、仍请照前议执行阖行幸甚长生行四福堂
——《申报》,1913年01月29日 第6版
30. 《军官春郊试马之风潮》
二月六日(旧历正月一日)粤东第二师长苏慎初、前军长上将衔姚雨平及军官罗帜扬三人乘北方新到战马三匹、联峦往陆军进行社赴宴、路过长堤时纵辔疾驰、讵该战马野性难驯、连将马前东洋车撞翻、马复惊跳不止、当时践伤乘车者拖车者及过路小童三人受伤倒地、该叚驻段警兵鸣笛追捕、随将苏等截获、饬令下马、苏厉色曰、你等知我是甚么人、警兵答曰我不问你等是甚么人、但你犯了警规、即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苏无以难之、姚则向衣袋里摸出名片一纸、上书(中将加上将衔姚雨平)等字、该警兵不理、务要拘区发落、姚苏罗等以不可情谕、扬鞭绝驰、警兵等鸣笛追之、至某街卒为巡兵围获解案、当撞跌人力车时、长堤行人挤拥、一往直前有以乱石相掷者、竟将罗帜扬头部掷伤、解案时由厅长好言相慰、送往警察医院医治、其姚苏二人亦由厅长饬警兵保护妥送入、城惟警兵将三人解案时适与巡街陆军相遇、回营报信、军人大为不平、以警兵有意侮辱、立即预备出机关枪队前往毁拆警局、及第九区署幸有老成者出而阻止、苏罗二军官亦用电话传语、严行制止其事始已、警务厅长陈景华以警兵能守警章、不畏强御、特将各警兵记功、然次日、又奉长官命令、将该警官撤委矣
——《申报》,1913年02月18日 第6版
31. 《行政官何偏与言论界为难耶》
警察厅令新醒报停版广东 新醒报登载陈景华外交之一斑一则、警察厅以海通轮船搜烟一案、英领事并未向粤政府交涉、经于二月二十六日函请更正后、日昨又发指令云、前日不过于办理此案既毕、又以外国尚未正式承认我国、未便公交通知、当用本厅长个人名义缮发英文私函达知英领查照、乃该报竟复登载、今闻该轮船主报知英领事、向粤政府交涉等语、此其倒乱事实者一、又因防女子私带军火、男子不便搜检故、特用妇女稽查、亦于前更正函声叙明晰、即至英领事函、亦谓该稽查冒昧已定监禁罪云云、乃该报故作疑词、又谓顾何以公函上又发现此等名目耶等语、此其淆惑观听者二、在该报以为此叚新闻录某港报可以藉此脱卸、不知一经登载应负责任、况该报以此之故、遂于十二日车大炮栏内由女稽查之违法受惩至掉弄笔锋痛诋一般之侦探、实属嬉笑甚于怒骂、又十三日车大炮栏内谓堂堂官长尚可讳有为无遂衍出英雄欺人小人欺世等声东击西之谬论、此其有意诋毁者三、总之该报不听本厅迭次之忠告、犹复颠倒是非、藉端侮弄、实为扰乱行政、万难再予姑容、应即停版禁止发行、此令
——《申报》,1913年03月21日 第6版
32. 《杂评二》
鲁粤之言论界 明明其为有人冐名招妓侑饮也、而偏借口莫须有三字、一再向芝罘报晓渎、若以为他人之过听者、明明其有英文私函通告英领也、而偏指为倒乱事实斥为有意诋毁、传令更正之不已、复从而禁止其发行、呜呼、亦已甚矣
幸王潜刚仅仅东海关监督耳、使王而如陈景华之身任警厅、则芝罘报其不邻于新醒报者、几希惑曰、王殆中唐群英流行病耳、不然何独于此事发见后、不责冐名招妓者之非、而偏集矢于芝罘报之过听耶
——《申报》,1913年03月21日 第6版
33. 《粤城新醒报停版之原因》
粤城报界动受政界干涉、自反正后、已有多家为警厅勒令停版、故一般言论家多有戒心、惟新醒报最称敢言、去岁秋间始出版、其中多能文之士、与夫不得志之徒且无甚资本、故敢直言而不忌、其篇中有车大炮一栏(即谈屑也)、热嘲冷讽最为政界之所切齿、本年二月二十八日该报着有外交家传谐文篇(内言事有凑巧外间传说、谓自称外交未尝失败之某厅长好用女侦探外交家、闻之益复假名混充每遇外国人辄揸手接吻、借国际之交涉、以遂其私人之交涉、外国人始则利用之、继则猜疑之、终则厌恶之、几至闹出重大之外交案、为报纸所宣布、当事者始恍然悟急急表白谓并无女侦探名称、而外交家黔驴之技至是始穷)其语盖指警兵由女侦探引导到海通轮船搜烟、为英人干涉而作也、是日车大炮一栏(并言陈景华最好将警案宣布、惟于外交各案少有登报者、吾始固谓外交秘密无怪其然、今乃谓举国皆知、吾试问举国人果知之否、毋亦强不知以为知耳、陈景华谓对于外交无一事失败、或问此语信否、答曰信哉、最不失败的是汕头日人围殴巡警一案)自此言出后、即接警厅致函、谓其掉弄谐文以图嘲笑、岂维持警政者所应出此、嗣后如有此等言论发见纸上、勿怪本厅予以停版之处分、乃三月一日新醒报又登有警厅来函之不当论说一篇、是日又接警厅函言嗣后本厅事宜果有办理不善、尽可正言壮论、俾可纠正、如再造此谐文藉图嬉笑、则本厅宁居野蛮之名、断不任贵报如此侮弄、新醒报于三日登载此函、又着有读警厅第二来函书后一篇、但言甚和平该报已畏威而稍敛其锋、警厅亦自是不再致函矣、越数日香港华字报登有陈景华向英领导歉一函其词云
日前各报载海通轮船被侦探搜烟一案、今闻该轮船主报知英领事向粤政府交涉、据警厅陈景华覆英领事函、开本厅女侦探擅登贵轮查烟殊不合例、经已监禁俟、监禁期满即行革退、巡士三名亦已一律监禁、本厅亦知此案发生皆由女侦探及巡士妄为、殊属不合、统希见谅
新醒报于十二日转登报端、加以标题陈景华外交之一斑公函竟有女侦探名目、又加以按语谓(按陈警厅前请报界更正之函谓无女侦探名目、其后迭次致函本报亦如是云云、本报已确信其无矣、顾何以公函上又发现此名目耶、记者窃不解、请还问之警厅)又有车大炮云(侦探缉烟犯恒有在座友人无辜被逮妄受监禁者、今侦探反因缉烟被禁、真是自作自受、吾知被累者闻之必连声称愿曰、汝也有今日、日侦探查烟查得赏金风流到极、今日侦探查烟查得监禁折堕到极、俗语曰有咁耐风流、有咁耐折堕、违警律之拘禁罪可以罚金、今侦探及巡士要期满始行释放、何不照吸烟之例罚重重款、使将前日所得赏金尽数呕出)翌日复着车大砲其词云(或谓本报记者既欲以笔墨醒世、乃不出诸正言庄论、徒为是终日车大砲、无益于已、屡憎于人、毋乃太自苦、应之曰、语有之惟善人能受尽言、世无善人、吾安得不车大炮、英雄欺人、小人欺世、心事不同、伎俩则一、但欺即管欺、一旦被人揭发真凭实据、虽英雄亦赧颜低首、何况小人小人得志妄作妄为有亏心事、最怕被人指摘揭发、谁知人即不言、而彼有时反自已露出马肘、语曰、欲要人不知除非已莫为、我劝一般小人须要自量、聪明人不肯认错、阴险人不肯认错、卤莽灭裂之人亦不肯认错、此三种人心理则一而终、以末一种为甚、满淸官场大计以浮躁官为最下、考吾初不解区区浮躁何以得如此重罚、及今思之乃知浮躁之人往往顾前不顾后心粗气傲、则无恶不为、置之下考实不为过、今民国成立、若沿用旧制、吾恐此等官儿即罄大计之册不能填注(自此论发现后、十三日即接警厅处分、状勒令该报停版矣、该报停版后、以警察隶内务司范围警厅未奉内务司命令、遽令停版、是为滥用职权、又无正式起诉、是为侵夺司法独立权、业已提出起诉、而报界公会亦已出而维持矣
——《申报》,1913年03月23日 第6版
34. 《杂评二》
粤言论界 我一不知粤警界之权力何竟若是之巨也、若公言报若佗城报、若总商会报、若广南报、若民国报、若商会新报、皆为警厅所勒停、今新醒报为笑骂厅长陈景华、故又被勒停、是则粤报之被勒停版者已有七家矣、一触其怒、即遭封闭、粤报虽多、其能当警厅几次之怒乎
——《申报》,1913年03月23日 第6版
35. 《陈景华轶事》
陈景华在前淸时历任诸县知县、以嗜杀闻、平日尝自言曰、革车千乘无道行之犹不失为霸者气、则其胸次残忍可知、后为上游参劾候办、一夕逃去、销声匿影于太平洋外群岛之间、忆陈当未第时、读书广福寺、与春申某君交莫逆、联□珠湄征歌选胜、二十余年前固翩翩风流少年也、陈登戊子贤书其制艺组织算理以八股行之、为一时名宿所传诵、翌春会试、陈适为某花舫妓脱籍金屋甫营而公交车北上、春申某君赋诗两章以赠其行、隐寓讽剌葢指此事、然元微之拂面花除却香山不许知也、诗云桃花撩乱柳花香、弹指春风到帝乡、寄语长安新进士、红笺休、再剌平康、昨宵桃叶卸归装、忍听□歌唱、路旁怪底、好春留不住、征帆明日又重洋
——《申报》,1913年04月16日 第13版
36. 《广东国华报停版详》
广东国华报六号报上登载半烈钧事、被警厅勒令停版二星期、兹将种种情形录左
▲国华报登载原文标题曰、李烈钧警人举动下注(此亦谣言之类欤)文云赣省有人赴河谈及省垣情形、谓李烈钧主张决定整顿军备俟、正式总统如果选出袁氏、立刻电约院诸省同时宣布否认、又驻河三营兵士亦决定移堵武穴对岸马头地方以遏北兵由鄂侵入之路、业于二十七号出发、并于沙河原驻之马队、加战马五百匹、添募马队五百名、以为与北兵决战之预备马、已拨款购买、兵亦陆续招募云
▲警厅处分令、令国华报发行兼编辑谭荔垣本日阅、该报本国要闻栏内登虞李烈钧惊人举动、一则旁注此亦谣言之类欤等语、该报既知系属谣言、岂可以谣传谣复登报端骇人耳日、本省迭奉中央命令、禁止造谣、该报何明知而故蹈之也、且此等言论不但足以扰乱治安、更于南北感情大有损害、应令该报由本月七日起停版两星期、以示惩罚此令
▲警厅令报界公会、现在国基甫立、时事多艰、所赖乎同舟共济者诚耳倌耳、若伪与疑并则、未有不立即解体者也、查本省迭奉中央命令、禁止造谣、凡以为防伪与疑起见、况值此宪法未定、法律与收治问题诸待解决、若再以讹传讹、流弊伊于胡底为、此令仰该公会转致各报嗣 □、关于挑动南北恶感之新闻及言论、万勿登发纸上、以免淆乱而保治安、本厅为维持大局计、想该公会谅亦共表情也、此令、警长陈景华
▲国华报传单本报自出版以来、主张国家统一、言论稳健、蒙阅□□君子不弃、乃五月六号接广东警察厅处分令(令文见上本报付思报纸登载有闻必录、本无成见、如近日报章、或对于袁总统附会罪案斥为哀贼、此种谣言、固违抗中央之命令、反逆社会之心理、亦不至受扰乱治安、损害南北感情之处分、而本报仅登载李烈钧一事、独不免于停版、按之法律、揆之情理、均所未喻、惟既奉此种命令、亦不妨稍息辛劳、特于本月七日起停版两星期、定于本月廿一日接续出版、决不愆期
▲粤访员报告国华报粤省共和党支部所办也、自出版以来、其所纪载如河东张李之割据、江西李烈钧之抵抗中央等事纪载特详、近来更转载黄兴造反事、故为政界及地党所不悦、实系停版之远因、而六日所纪载李烈钧事特警厅之借口而已、又据政界人尝国毕报触犯政界之忌约有数端、一则要闻内标志三载国报惊人之纪载于黄兴造反事晓饶不已、二则时评内谓据大陆报云某某确已从事革命、其计载有夺取南京以与北京对抗、字林报云革命领袖会请于程都督、欲其建创政府于南京等语、三则社论内对于公民大会之研究、日来粤省开公民大会方兴高采烈、而该报独力斥其为不合、以此数因、遂有停版之结果云
——《申报》,1913年05月16日 第6版
37. 《粤警厅大与报馆为难》
陈景华大骂各报馆、广东警察厅令报界公会云、现奉都督来函、近日各报对于南北事情类多造谣生事、而尤以特电为尤甚、如本日南越报电报栏载、陕西、山西、直隶、奉天、山东、河南、甘肃各都督等通电力诋黄兴、及□粤两督不爱国家甘为戎首、本府并未接此通、定系该报造谣、又昨日今日粤事栏载孙中山之北行有待征集对外之意见、及胡都督责备两院议员、三则均无其事、又南越报国华报本日特电载粤东护军使陈炯明电陈弭乱之策、及分任某为特任镇抚使办法、当以电话询陈军长、亦云未有其事、又国华报昨日本省要闻载梁士诒面面俱到之电文、又粤省财政人员联翩北上、本府日来并未接有梁士诒此项电报、亦未派财政人员北上、似该两报造谣生事、实欲煽内乱遂其破坏之心、不知该两报编辑意果何居、是否必欲酿成乱端滋扰商场而后快、又如各报本日特电载粤都督电保汪精卫为国史馆协修官袁总统已准等语、亦无其事、应饬令更正、并谕以后关于无根之电报新闻不得登载、以免淆乱是非为要等、因查近日有等报馆其纪载与言论俨有南北业已分裂、不日宣战之景象、查南北同是一家、何来恶感、其对于宋案借款两事或有不以为然者、亦为政见之不同、共和时代言论自由应得有研究、而罔识大体之报馆动辄持此以为反抗中央、肆其排击实足制成南北恶感破坏大局、而有余今奉都督函令如此近在咫尺尚且造谣、何况其他□如本日南越人权华国民治等各报载有胡都督电禀辞职消息、当即询问、并无其事、以上种种谣言、殊嘱妨害治安扰乱人心、本厅长为顾全大局计、不能不严加取缔嗣、后如再有此等造谣煽惑之新闻电报论说等等、则本厅惟有予以停版之处分、请为慎重出言论可也、除分令南越报国华报人权报华国报民治报查照更正外、合令该公会转饬各报、如有登载以上情事并即更正为要、此令
——《申报》,1913年05月29日 第6版
38. 《陈炯明迫胁议会独立之详情(驻粤特派员二十日发)》
粤省已于十八日宣布独立、与政府断绝关系、兹将其□种情形述之于左
政界一方面各司机关照常任事、惟粤海关监督严家炤为中央任命、十九日早即已由港发电中央、随即赴沪国税厅坐办、俞冢驹亦由中央委任、现财政司廖仲凯从省会之请取消国税厅、俞家驹亦即日往港矣、警厅陈景华则令各区布告商民人等自十九日起升国旗三天志庆、教育司亦令各校门首悬旗志庆、此外、沙河燕塘东门外及各军营各警区各兵舰均皆各悬国旗云
——《申报》,1913年07月30日 第6版
39. 《变幻不测之陈景华》
陈景华于前淸时为广西县令、继为革命党、辛亥岁张鸣岐督粤三月二十九后日思防御、党人陈景华得江孔殷介绍、又为张鸣岐幕员、九月十九粤省反正、陈景华又一跃而为警察厅长、自反正后迄今、粤省自都督以迄司长皆迭有更易、始终其事者惟陈景华一人而已、陈颇有胆力、善于侦探、当胡汉民、陈炯明相继为都督、皆极得信、前岁陈炯明大裁民军、惠军与陆军交鬨王和顺关仁甫一败涂地、其宣布王关罪状、极力搜捕者陈景华也、及后黄士龙在澳门组织二次革命、与王关诸人协谋、其竭力侦缉党徒者又陈景华也、迨陈炯明宣布独立、封报馆箝舆论皆饬陈景华执行、陈为老同盟派、人皆以为必极端赞成矣、讵知砲团举义取消独立、炯明已逃苏(慎初)张(我权)、继之粤城无主、人心汹汹、其能以保存秩序者、又陈景华也、龙督莅粤济军与陆军交鬨粤城成一流血场、而无赖之民军又方纷纷自行入境、此时力遏民军入境老陈景华也、十六日牛王庙之战助济军以逼陆军缴械者又陈景华也、乱军抢掠陈炯明之余党犹多家藏凶器而下令各区实力搜检、使炯明余党无所逃匿又陈景华也、以陈景华一人、其变幻不可测如此、前时粤人交怨陈景华、此时粤人反交颂陈景华(西关殷户此次保存最得警察游击力之力)最奇者某日陈景华往龙督座船谒见意欲辞职、座中有军官关仁甫者一见、即愤甚握其手、谓为何去年宣布我罪状、信口雌黄、于汝安乎、陈景华谓职守所在、为大局计、为治安讦、不得不然、彼此强项相持一时、论者喧谓棋逢敌手云
——《申报》,1913年08月28日 第6版
40. 《杂评二》
陈景华之身世 区区一陈景华也、而近数年来之身世、偏若与粤事之变化不测、互相转□、时而酷吏、时而党人、时而又为反覆无常之宵小、粤事左则陈与之俱左、粤事右则陈亦随而与之俱右、呜呼、其斯以谓因应无方变化不测者欤
虽然吾闻五代之季、有所谓长乐老人者、而陈景华之出处语默今果何如、吾又闻前淸之末更有所谓琉璃蛋者、而陈景华之与世推移随遇而安者、今又何如
——《申报》,1913年08月28日 第6版
41. 《粤黄军使辞职原因》
陈炯明据广东独立、其初原恃两师一旅之实力、然独立十七天到砲团起义立即取消、其取消独立则黄士龙为一重要之人、黄士龙自春中央密令回粤办事、常奔走于港澳之间、香港有重要机关二、一即交通银行梁士吁主之现赏陆军少将主持财政者也、一即油麻地之寓所、黄士龙主之凡军界人物如钟鼎某、张我权等均常往来于此者也、其时秘密以侦察粤省情形者、复有四人即隆世储(现赏陆军中将王若周(现赏陆军少将蔡国英、潘恭寿是也、黄士龙谋粤之策画、凡有数端一运动、陆军黄久居军界、与军人有特别感情、惟此次运动未便躬亲入城、于是借重夔张我权、由张我权联络第一师及军界重要人、于是萧祖康、刘宗泽、张炳玲辈各有设谋迨至砲团举义、而陈炯明逃矣、一运动海军黄为陆军人物于海军中人原不甚接洽、黄之所恃以运动者、在得一邓瑶光、邓为前□小帅中武员在李准部下甚为器重、此次粤中临海害璧济西绥南各舰其舰长童永福、黄得陞郑之□等均为李凖旧部、为邓瑶光所稔识、故由邓君运动、而各舰遂或托词至香港入澳修理、或托词避属纷纷远去、到龙济光督师肇庆、江巩、江固等兵轮首先効命、皆由于运动之功也、一联络民军、民军之名最为粤人所不满意、惟黄士龙前倡二次革命时曾组织救世军于民军统领、颇多接洽、此次因陈炯明独立、黄士龙欲用围困牵掣之策、令各地绿林均以讨陈为名、□□首尾不相顾、此亦为当日一策画、故独立未取消之前、东西北江各地均有讨陈军出现、皆黄君所提倡也、以上三策、前二策均收其利、后一策则权宜之术、为□当亦不浅然、黄未尝不因是而收取消独立之效、乃孰知独立取消后变幻多端、今日之黄士龙乃至不见谅于陆军、且激怒于民军、徒作一无权无勇之护军使、而黄于是乎若矣重君因运动军界而取销独立、然八月初四而后陈炯明虽逃龙济光、未至三日之间、两易临时都督、秩序大乱、上下两级军官非被仇杀、即已潜逃、黄士龙固不及料也、及龙济光将至、张我权包藏祸心、致电欢迎、陆军全体亦阳示欢迎、龙济光商□指定观音山五层楼等诸要地驻军、张我权一一应允、黄士龙为之致电、并促龙济光晋城、讵知龙督抵□济军晋城因争驻地点而陆军竟迎头痛击驯至两军交鬨、喋血城市、舆论中或议黄士龙为有野心、欲藉此以陷龙督而攫其位、议论纷纷、莫可致辨、而中央命令对于平定粤乱之龙济光则历为褒嘉予以勋位矣、黄士龙则不置一词、且黄全无兵权、对于处置陆军之法虽出命令、旋即取消、如陆军散逸、而后黄士龙曾出令招致归伍见前报然旋即截止、又须出示严禁散兵逗留、念黄所一再演说、依依不舍之、陆军自以为运动功成者、至此悉成泡影、而张我权苏慎初且须拿办、而黄乃为陆军中人所深恨矣、若对于民军一方面则尤为整处黄图粤之初、闻曾发书函招致民军统领、其出名讨陈候示中央固甚正、当然不料炮团反正取消独立如是之易、迨独立取消、则民军固无所用之、且民军为粤人所深恨、善厅陈景华□取销独立之翌日、首颁揭示言如有假冒中央名义私行带兵进城者、饬游击队迎头痛击、龙济光犹在肇庆、民军统领黄昊龙驰书请见济光、□严词遣散、而黄士龙以民军之难安挿覆复于八号香港进省、九号即电达龙督黄士龙此次回粤无与民军人物交接、饬令招兵之、且经屡电中央力陈招用民军之□以后、如到借十龙名义者、均系伪托、务请拿期□其余、又□十号通告各属电文言、此次各属如有伪托名义乘机思□欲效前年民军举动者、议责成□属该管地方长官予解散制、敢抗拒即行剿办、以除□□而靖地方云云、参此两电后□民军中若颜启汉、黄昊龙、省吴炳培登报告白声明解散、静候中央遣用之□、陈军然四乡之假托名义未散者、犹所在多、有故又特乐全鳌为解散□□散勇委员梁金鳌街告文中所言之义勇、即指各民军也、各路民军忽招之来□麾之去、其挺而恩逞□□至徧于四乡、而黄士龙穷于应付矣、有此二端、黄士龙乃种种不见谅于人、况都督誉□军使权限不分、辨举甚难、龙督所信者、济军黄军使所浃洽者、陆军故、日昨黄士龙有致□中央辞护军使之说、惟中央未准、而省中道路纷传佥云龙黄有意见、□其故殆由于此矣
——《申报》,1913年09月03日 第6版
42. 《专电》
广州电 陆军部电龙都督、密拿南韶督办陈仲宾、警厅陈景华、立即正法、十五夕龙在督府枪毙二陈、十六日宣布罪状
——《申报》,1913年09月18日 第2版
43. 《特约路透》
广州电 警察厅长陈景华昨经枪毙、闻由袁纺密令龙济光行事、其弟陈仲宾因被告暗通党人、图谋不轨、亦经枪毙、行刑之前、未问一言、故此间抱和平主义之人多相错愕、闻袁总统仅凭报告之意而下正法之令、按陈景华自光复后、任警察厅长至今已近两年、行事虽近苛刻、说者皆谓其为人耿直有胆、于社会陋习多所改革、因此而招一部分人民之嫉忌也
——《申报》,1913年09月18日 第2版
44. 《译电》
香港电 广州又查见乱党秘密机关一所、抄出文件甚多、今日拂晓、警察厅长陈景华、其弟陈仲宾及陈炯明之弟某均由龙都督下令枪毙
——《申报》,1913年09月18日 第2版
45. 《杂评三》
注意之四事 湘省蒋翌武之被枪毙也、粤省陈景华之被枪毙也、鄂季雨霖赣欧阳武之相继以被拘闻也、此皆近日关于内乱使人注意之事也
——《申报》,1913年09月18日 第7版
46. 《命令》
广东都督兼民政长龙济光电称、该省警察厅长陈景华、韶州淸乡督办陈仲宾、阳江淸乡统领刘越密谋煽乱、残害民命、或私运军械接济赣匪、刘越为陈炯明死党、正值阳江匪势披猖、不候批准、擅委接统潜回省城、以致贻误军机、均经分别讯明就地处决、以申法纪等语、广东甫经兵变、此等肇乱之徒所在、皆是亟应严拿重惩、余照所拟办理、仍由该都督整顿吏治、严防奸宄、以靖地方而杜乱萌、此令
——《申报》,1913年09月23日 第2版
47. 《粤陈景华陈仲宾枪毙详纪》
二陈罪状之宣布、广东都督兼民政长龙济光布告、九月十三日准参谋陆军两部军开奉大总统令、开迭据粤省商民来□称、警察厅长陈景华附和乱党、密谋煽乱、在于省港分设机关、与朱执信等秘密往来、阴谋设计暗储饷项、私制军装、招集匪类、勾结陈仲宾响应图谋不轨、逆迹昭著、平日居官残害人民、粤民尤切齿痛恨、仰即严密查拿、按军法立行惩办等因、陈景华应即遵电立予枪毙、以伸法纪、而免后患此布 又布告云九月十五日、准参谋陆军两部电开奉大总统令、逆党陈仲宾为陈逆炯明死党、私运军火、接济赣匪、逆迹昭著、现复查有与乱党朱执信等密通消息、结为内应、希图作乱情事、仰该督严行查拿、即按军法惩办等因、奉此陈仲宾应即遵电、立予枪毙、以伸军法、此布、九月十六日
▲受刑时之情形 龙都督奉令后、乃于十五日以中秋佳节设筵邀陈景华、陈仲宾赴都督府□□□督练公所宴会、二陈未知己之诡谋败露、坦然赴宴、龙督先行预备一切、命秘书数人作陪宴陈景华于楼上、各秘书殷勤把盏、劝饮甚豪、龙都督亦曲尽主人之礼、席散后有数军官自外入夹陈景华而立、龙都督从容谓陈曰、汝带有手枪乎、盍付我军官、毋自取累坠为也、陈景华乃探手入衣袋取枪付军官、军官携枪出、龙都督乃以大总统电令示陈、陈阅后夷然曰、此无庸深辩、即辩亦非一言所能尽也、龙都督曰、是无伤君、且坐言毕、下楼径去、各秘书亦次第引去、祗余数军官、未几、枪声发于座上、则陈景华已贯脑死矣、是时盖十五夜一点钟、而谯楼正报四更时也(外间谓是夜将陈捆绑、至十六日午间始行刑者悞)而陈仲宾则宴于楼下、由督幕僚属作陪、龙都督不甚加礼、席散后数军官入即以总统电令示之、陈仲宾阅甫及半哭失声、自言家中有子女各一、请转求龙督体䘏等语、各军官笑以鼻、未几枪声随作、而陈仲宾死盖杯酒谈笑间、而二陈已骈首就戮矣
另函云龙都督十五日接奉电令、后因是为旧历中秋节、特请二人过府宴会、二人赴会宴毕、方欲告辞、龙都督谓方有公事、须一商也、即有军法课员将大总统军令钞稿携到龙督着交二人自阅、仲宾阅后即放声大哭、惟景华阅毕略无惧容、但告龙督曰、某自问心本无他、惟此时中央既不相信、亦难辩论、某此际亦无多言、惟某之妻妾子女求都督照料而已、言毕并请都督予以洋酒、龙都督遂命人予以洋酒二瓶、景华平日本不嗜酒、至是乃一吸而尽、遂大醉不知人事、而仲宾仍大哭不止、至四鼓遂由军队将二人押往观音山脚枪毙、龙都督即捐资百金命人市棺为之收殓、或云十六日午刻有人在城内益生买棺木两副、陈景华棺价四十元、陈仲宾棺价三十元、由观音山脚龙王庙侧将二人收殓、扛至北门外官山浅葬、兹调查此事之颠末、因二陈与朱执信等秘密运动、已近成熟、所有往来商约密件多为龙督搜获、密电中央、旋奉电复饬子枪毙、龙督以二陈皆据有地位、未肯造次、暂将此事秘而不宣、旋侦悉二陈密约拟于十五晚趁各家赏月、烧放爆竹时乘间起事、遂先于是日下午邀二陈过府赏月、二陈仍不知其情、仅带扈从数人昻然直入、龙督请其登楼相叙、楼上只有龙督及财政司长胡铭槃相陪、宴毕龙督遂将陈平日与朱执信香港机关往来商议要件及中央来电一一给陈阅看、陈无言辩驳、遂即枪毙、是日警察适值出饷之期、各区长员多在警厅候饷、当时一闻扣留二陈之消息、各人愕然、意欲联赴都督府求情、讵穿起衣限正欲出门、而宪兵司令部长邓瑶光已带有宪兵百余人到厅把守、并对各人将陈罪状宣布、谓系中央命令等语、各人不可离职、照常办公、各人乃面如土色、迨至两点钟都督已出布告矣
又一函云陈景华、陈仲宾与朱执信等秘密运动早为龙督搜获证据、第以二陈皆握重兵、秘未发表、适十五日下午、陈仲宾来省入谒龙镇抚使、龙督闻知、立即命驾过署、见陈于途、次相遇龙督、因与之并驾回府、甫及府门、即麾部下将陈看管、戒勿声张、随一面分拨军队严密防范、一面由电话邀请陈景华过府、陈带仆从数人、身上携带驳壳枪一杆、昻然而入、初不料龙督之已有布置云
▲二陈之小史 陈景华于前淸时为广西县令、杀人以七八千计、继为革命党、辛亥岁张鸣岐督粤三月二十九后日思防御、党人陈景华得江北殷介绍、托张鸣岐谋开复、九月十九粤省反正、陈景华又一跃而为警察厅长、自反正后迄今、粤省自都督以迄司长皆迭有更易、始终其事者惟陈景华一人而已、陈炯明将独立时、陈景华特先期令各街拆去闸门、以便征调军队、又封禁报馆、以免揭发隐谋、复召集各区员长宣言一致助乱、其处心积虑已可概见、迨取消独立后、更时时赴港与党人通谋、而党人之潜回内地者、又阴为之袒庇旬日来所破、各秘密机关无一由警察破获者、是其明証、日前陈景华接陈炯明、电略谓人心未死、事尚可为、万勿辞职、以图后效、又陈景华致陈炯明电、略云龙督易欺密谋无碍、黄使察察谗间已行粤事、请放手为之等语、此两电皆为侦探所得、而龙督又适奉中央电令、遂置诸法、陈仲宾、嘉应州人、前清仕至广西左江道、洊升左江镇、以贪酷著称、前岁西省反正时窜回粤东、会有同乡陈某者荐诸陈炯明、陈一见暱之任为参议、旋外放南韶连绥靖处督办、值李烈钧在江西都督、任内反抗中央时、受陈吴主使、派赴江西密谋起事、又叠次运解军械接济江西、迨陈炯明独立后、调其会办广肇办绥靖处、秘谋多出其手、取销独立后、仍回南韶连任、近卸事回省、未几、又与朱执信密谋、约为内应、遂膺显戮云
▲侨商之公愤 此次陈景华暗通党人、图谋不轨、除粤中商民以及旅港沪各商、纷纷致电中央力请撤任严办外、而南洋各埠前后致电中央、请诛陈景华、以遏乱萌者凡二十七起、故袁大总统有十三号之命令云
▲粤民之欢欣 二陈伏法后、外间未有知者、至十六日都督布告后、一般粤民欢声雷动、咸谓二陈之死已晚、而痛骂陈景华者、尤为异口同声、城厢内外各铺户且纷购串砲燃放、与月前取消独立时略相恍惚、谓二陈既去、则吾粤或可免于再乱云
▲地方之安谧 陈景华伏法后、警务中及游击队皆色然以喜、照常出勤、龙督亦经派员至警厅表明陈之犯法罪在一人、与警界全体无干、可照常当差、毋庸□虑等语、以故众咸帖服、秩序如故、是日四城均增派军队二三名守卫及分巡城厢内外、借以镇慑人心然、人民因陈景华之受诛不特不惊、且皆大喜云
▲代理之有人 代理广东警察厅长兼宪兵司令长邓瑶光布告云、本司令现奉都督兼民政长任命、代理广东警察厅长等、因遵于本月十六日到厅任事、除呈报并分别函行外、合行通告各界人等一体知照、此布
▲粤民之电文 大总统国务院各报社均鉴、此次陈逆炯明谬称独立、实由孙文、胡汉民诸逆从中唆使、孙与某国私立约章谋叛、实为罪首、汉民竭广东数千万财力、暗助乱军饷械、其罪状已在大总统洞鉴之中、惟陈景华始辅胡陈肆逆任意损残、粤人迨龙督抵粤、景华犹挟警厅数千游击队之力坐观成败、居心叵测、今者孙虽已取消铁路权职、而勋位未除、不足以警、元凶汉民尚法外逍遥、不加严责不足以服粤众、至景华今尚尸位、犹掌全粤警权、诚恐姑息养奸、终贻后患、呜呼、不惩祸首、国法奚存、不杀景华粤难未已、伏请大总统速将诸逆罪状宣布、削除勋职、迅拿严办、以除祸根、全粤幸甚、广东公民龙辑文印寝
——《申报》,1913年09月23日 第6版
48. 《二陈枪毙后之闻见 驻港特别通信》
陈景华枪毙为粤省重要新闻、陈景华刚愎嗜杀、平日行事多违社会心理、如拆社坛、拆街闸、提街坊庙尝以点电灯禁街坊打醮、取缔棺材店、禁人蓄婢等事、皆为粤人所深恶、故闻其死颇多快心、然其办事敢负责任、维持地方治安其功亦不可没、辛亥反正后、民军充斥于粤城、流品□杂壬子春解散、民军所谓三点会百二友□不允解散、屡次扰乱、惟陈景华之神于侦缉、有以抑之、此次取销独立时、陈炯明□皆逃、粤城无主、民军等又将入城、惟陈景华之游击队力为抵御、使不得逞、故西报于陈景华之保持秩序亦颇为嘉许、自龙督接事、于陈禁华深加器重、陈于构乱者之秘密机关曾迭有破获、惟十五日龙督接中央密电、遂柬邀其赴都督府饮宴、宴后即行枪毙、至十六午后宣布罪状、人皆为之一惊、据宣布罪状之言、仅录中央电文、言颇宽博、谓迭接粤省商民来电、而未表出其证据、人颇疑之、于是传说纷纷、或谓因破获三府前机关而致、或谓因破获芳草街机关而致、或谓由港中机关泄漏而致、惟十七日龙镇抚使觐光到总商会晤谈、言及枪毙二陈事、则谓陈景华日前曾由港致南洋某埠陈炯明电文一通、通陈炯明不在该处、此电稿竟为中央派驻该埠侦探所得、将原电寄呈中央、是其谋逆事证已极确凿、故中央电令惩办云云、是陈景华等之死固由于发见此电、然此电文若何公文中未经宣布、惟某报仅载其大略、则云炯明致景华电云、人心未死、事尚可为、景华复炯明电有两龙瞶瞶不足为虑等语、据政界人言则谓龙督颇爱陈景华之才、自接中央电后、亦曾复电磋商、欲为保全、其后未得中央同意、有所顾虑、故不得不予以枪毙云、据某无机关报云、此次乱党原定期十五号起事、已查得其内部之计划、议举姚雨平为都督、陈景华为讨龙总司令、沈冠球为警察厅长、潘达微为水上警察长、发难之始、以敢死队用炸药□济军、以炸弹攻督署、别派爪牙在西关分头放火、使官军不得兼顾、并向西关商店尽情搜括、务令全城糜烂而后已、若非陈景华伏诛、则粤事不堪设想、又云此次陈景华谋举事系发议于阳暦八月二十五号以前、彼党重要人物大半巳在日本及上海、仍担任济饷其在港澳运动者、别朱执信及潘达微实主之、而省城内□则党中授陈景华以全权、一切秘密机关实归节制调遣、并许接济军饷五百万、日前潘致函与陈、其函为侦探所得、实际景华致败之一原因、此一说也、此说是言发见其函、而非因其电矣、据某报接有访稿有为陈景华辩者、则言陈景华为龙济光器重、阻抑民军上省、此举最为民军所痛心、来民军首领已多受抚矣、□某重要人恨陈景华、足为民军之使特在港中用景华名拍电往南洋致陈炯明、而南洋侦探遂□之以达中央、此中实有机局、其果为景华之真电与否、实无从查、此龙督宣布陈景华罪状、所以但录小央电文而不援此电以为证据、此又一说也、至陈仲宾之死宣布谓其接济赣匪、此乃取锁独立以前之事论者、或谓李烈钧由赣窜粤、陈仲宾为之保护出境、此亦一说也、总之二陈之死、其于党见大有关系、龙济光初抵粤时、惟于军界分别淘汰、其于用人行政则务为宽大、不问其旧日是否国民党也、故各司长等除自逃者皆□所更易而人心亦安、惟近日以来政策因而一变十五、以前因谣言日盛、搜捕特严、每日被捕者百余人、连日以军法枪毙者凡数十、居民但闻枪声、而不闻其宣布所办者之姓名及罪状、而军界中尤为危疑之□位、十五日都督府参谍如萧祖康、林伯启、胡光国等皆孙砲团反正有功之人、亦皆拘留审讯、至十六日而始省释、至十六日宣布枪毙二陈、而后则政界有职人员多不安于位、内务司长钱树芬、此人原与胡汉民宗旨不合、今因二陈之诛已告假将辞职矣、交通处长李纪堂港商也、实业司长关景燊盐务稽核处长、关景星之弟南洋富商陆祐之婿也、此二人自得中央任命、方以此为荣、本非甘附胡陈、今亦仓皇赴港辞职矣、官银钱局总办李海云亦赴港电省辞职、惟龙督以其有控□须归案质明、粤西铸币局稽核胡淸瑞、胡汉民之兄也、此人向在粤西好走官场、原无所谓政治思想、彼时与龙督在粤西有旧交、故龙督抵任时曾往谒见、其家属亦安居于粤、今亦闻于十七日遁去矣、前司法筹备处长陈融、胡汉民之妻舅也、虽辞去司法处长、仍当法政学校校长、十□日巳回堂开学今巳遁去矣、前教育司长钟荣光耶、教徒也、于取销独立时辞职赴港、近因暑假期满回岭南学堂、有侦探查悉当往该学堂查拿、适钟外出后由□军分投搜捕、钟闻信逃赴长洲匿宿艇中、次早乃搭渡往港岭南学堂、为美国人所办搜捕之举、闻美人亦颇有繁言云观种种举动、龙督近日政策似较前日而一变、粤省之国民党激烈暴徒不少倘牵连愈大必至抵拒愈烈、故有识者深虑湖北之惨剧或将又演于广东也、二陈伏法后各棺材店联行不卖棺材与彼、或要丧主将死者姓名住址及因何致死逐一书明报区、是亦以本人立法太苛、故还治其人之身耳、及后几赞踌躇、始行妥购、陈景华子女俱无、独五妾买一养女一妾管家、七妾得宠、陈死后凡遭其残杀寃抑者、□□燃放炮竹饮酒庆祝、是日无处不闻炮竹之声、最奇者城内旧仓巷某商店燃炮数万、高点大光灯四五枝、以为从此大放光明云、两陈之棺材均停龙王庙、十七早陈景华尚未盖棺、十六日陈所办之女子教育院秩序紊乱、因院长徐慕兰携款潜逃、惟游击队及警察则甚为安静、昨报由兵轮水兵押解犯人两名、炸弹箱交都督府军法局审讯节、兹闻该首犯名邱子汉、次犯乃伊跟□邱前充陈炯明收发兼监印委员、陈宣布独立后派邱带齐暗杀器具上西江俟、龙都督经过、以图要击、邱奉命后住在都城小客栈内、为李侦探侦知、将该犯拿获、搜出炸药一樽、曲尺枝炸弹壳箱所有各件已一并解案云
——《申报》,1913年09月26日 第6版
49. 《特约路透》
广州电 自陈景华正法后、各员辞职他往者甚多
——《申报》,1913年09月27日 第2版
50. 《二陈伏法后之广东》
陈仲宾为陈炯明之死党、夫人皆□惟当日赣乱未发以前、胡陈二人早与李烈钧预谋一切、陈仲宾献议于陈炯明、谓宜接济赣省军火、以便起事、该处前任帮办张禄力劝不听、辞官出去、陈遂亲押军火、由南雄过梅岭到赣州、迨赣乱发生以后、又迭运逼码到赣、陈仲宾亦再亲到赣州、并打密电到南昌、与李磋商一切、商妥后、又派□韶连之军队数百人、扎至南安南康等处、保守地方、以便李腾出军队抽赴战地、迨陈炯明独立时、以北江重要地位、不便另□别人、暂以伊部朱某、邱某权行代理、陈则来省兼就广肇罗帮办为骑墙之法、并带心腹军队数百人来省、分扎黄沙一带、及济军东来、曾在新基某庄口大发狂言、谓济军□不够打、有大队陆军扼□东、我则派军由北江过四□广宁出西江以截其西、届时首尾受敌、可操全胜等语、迨龙督抵省则又首鼠两端、先饬所部由火车赶回北江、旋运动商界托词翁源匪警电促回任、当道明知其狡滑故、亦暂为应允、以安其心、此次来省系因领饷、及暗深彼党消息仅带亲随刘某等数人在怡安□商店居住、十五日都督府巳打六次电话到该店找他、龙都使亦命驾亲访、及后遇诸途、强迫而回、始置于法、闻陈到北□年余、获资数十万大宗、系私运烟土、该家属在韶州随任、昨已抵省、有一养子现充该处副营长、有一亲子尚在襁褓
▲陈前警厅对于□区解到婢女多不讯问来历、全系发往教育院安置、现积收至七八百□之多、现邓新厅长接事后、即将□事提议改良、凡一切解区婢女、先注重有无虐待証据、分别办理、巳分行各区遵照矣
▲女子教育院长徐慕兰、自陈景华伏法后、经□十六日尽将该院伙食银千余元夹带逃去、日昨全堂学生因粮食吿罄、特���该院教员报知警厅、该厅据此除给伙食外、刻已通饬各区、一律将其通缉归案讯办矣 又闻该院长此次私逃系恐株 所致、因该院长平日受陈之知遇颇深、当宣统末年在港与陈接识时、因患病就医得陈惠以百金、该院开办又得拔充院长、此次惊闻噩、耗□伪言进城往大北直街���母处、即晚当可回堂、语毕乃手一夹必袋至花埭雇艇、迨至翌日、该院支应处以无贮金而全堂米食吿罄、始全体哗然、现闻该院长已于□晚搭广九火车往港与陈之家人共避云
▲龙都督以二陈伏法后省中浮谣未息、乃发布吿云、本都督为维持秩序、杜绝宵人起见、对于一般社会亟应申明住户藏枪之禁严密稽查、所有各界人等如有枪枝子弹不拘自购、或政府请领者、均即一律呈缴、核给枪价、兹定收枪地点、西关设在雨霖庙、城内设在旧海关衙门及欧家祠、如存有枪枝者仰即先赴收枪处报明请领缴枪单据、然后持单携枪呈缴收枪处点收、听候核价给领、⽏许擅自储藏、以免□□搜查时误被牵累、特此通吿
▲陈景华枪毙后、次早龙督即发手���饬警察厅总务科长陈恭受暂时维持一切、所有九月分各区警察及游击联□等一切饷项应照给发、即由该科长督同收支员方惺甫料理、即赴财政司请领支发、并饬导游击联队长李福林赴府面谕、照常率队保护地方、勿稍延误、至九月分该队饷项仍向警厅支领、十月分起则改归军需课给发、陈科□李队长均巳遵照办理矣
▲龙督已将办理此案情形电复中央、并以粤乱初平、消弭内奸、预防危害、胥惟警察是赖非得有声望素着而又实心拥护中央者不足以胜厅长之任、特保荐陆军少将邓瑶光补授斯缺、邓接任后以广州市内警区林立、站岗警察棋布星罗、竟被乱党潜匿段内、暗设机关、该管警区实属形同聋瞶、现特将各叚警区防务列入攷成如、该管区内有乱党混迹仍不能察觉者、即将该区撤惩、倘遇刧窃及命案发生、仍由该管警区上紧查缉、不得徒以报案了事、以重责任
——《申报》,1913年09月27日 第6版
51. 《广东现象可危》
城内防守愈严、粤督龙济光自枪毙陈景华陈仲宾、而后穷加探捕、被逮□实繁有□、而反对党愍不畏死、仍秘设机关、买凶手以谋暗杀、故自十九日后城中异常戒严、不特每□门均有济□防守、凡城内各街口亦皆有济军防守、每日出入城门者、必须搜身、一至入夜、则凡过冲要街道亦须搜检、其防闲周密、宛如前岁三月廿九党人起事后之景象、而人民恐怖亦深虑祸至之无日矣、又一函云、自十九午后三点钟起、城内所有由惠爱街淸风桥而至城隍庙止、又如卫边街德宣街司后街□□街天平街华甯里逆唐街双门底等处、均有济军站守街口、或隐伏铺窗紧握枪机、德宣街口财政司金库之二三门均架起机关枪、是晚观音山兵房及水上兵轮高射探海灯照耀如同白日、十九将晚时一面派队复搜桂香仙湖华寗各客栈、一面派队到车站搜查来省搭客、到二更时、凡城内繁盛街道各商店均早关门、行人稀少、当时风瑟雨满、刁斗无声、旌旗黯淡、满目荒凉、不胜感慨、系之迨鱼更三跃、又见有济军三十余人分持驳壳快枪中双门底出大南门匆匆而去、其余新城一带均有济军巡查云
▲福军防有变动、李福临游击队长也、部下共有八千人、向归警厅统辖、陈景华与李福临交情最厚、福军向来驻省保守河南、颇负时名、当龙□枪毙陈景华时已深虑其变、曾电邀李福临到府、手拍其背以好言相慰、称为河南保障、声明叛逆者祇陈景华一人、劝其照常任事、保护地方治妥、福临唯唯而退、惟日来谣言极盛、闻福□颇不自安、李福临有自请解散之说、李福临本绿林出身、其部下颇多标杆之徒、倘有变动、粤中又不免受其糜烂矣
▲都督府又获暴客、都督府自移往督练公所后、地势巩固、军队守卫周密、凡出入人等、必加稽查防卫、不可谓不周、乃十九日忽闯入暴客六人、西装者二人、衣官纱长衫者二人、短衣者二人、其衣长衫者中□银纸甚多、短衣者则怀挟手枪炸弹、西装者则扮作军人、所以引导六人皆为稽查察出、有四人逸去其长衣、二人被获、立即扣留、旋交军法课审讯、处以枪毙并宣布罪状矣、宣布文照录于下、为宣布事、兹查得凶犯梁国基、郭润之二名、胆敢挟资来府煽惑军队、约同携带炸弹、定期扰乱、乃本府□□深明大义、不为所惑、当场拿获、并起获証据、经严行审讯□□□历历、供认不讳、于本月二十日按照军法枪毙、以示警戒、此布、又闻该梁郭两犯、均曾当军界一任连长、一任排长、此次党人贿托入都督府运动、军界幸有周什长虚与委蛇、伪称心腹、□期运弹械入城该、什长即密行出首四处密派军队俟、该犯等入城立报知统领黄纯良、即行拿获、十九夜密讯之后、将两犯留在署后、二十日梁国基不知如何将绳挣脱、即下楼欲图混出、已行至第三重铁闸、幸守门卫兵认得、即行截回、未几、即押出北郊枪毙、南犯均穿熟罗长衫、带金丝眼镜、同时伏法者、尚有一吕妇系乘肩舆面往棺材、随后行刑地方吿铺一红毡在地、此人中枪后即时收殓、所犯何罪不得而知、外间传说则谓系军界重要之人、亦与此案有关涉者、其出首举发周王两什长、即日升营长一升连长、以示鼓励云
▲枪毙警察区长、自陈景华枪毙后、加派侦探稽察各区、警员第二区长巫惺可、警察毕业生也、其妻与陈景华之第七妾本等姊妹、故巫专陈提挈洊升区长第二区署、在德宣街贴近都督府、故于此区□稽察尤严、闻日来查出巫惺可从逆証据、故先将其撤差、扣留至二十日即行枪毙云、又第十区长杨琳驻扎西关现、因西关破获机关、闻杨琳实为包庇故、亦扣留惩办、亦于二十一日枪毙矣
▲扣留警署人员、自陈景华枪毙后、继任者为邓瑶光、接事时凡在警署□员皆□留差照常办公、现已数日、加以考察、其中卫生局长何高俊、警察医院长刘礼、皆西医生侦探长黄伯英、侦探员郑拜言皆迹涉嫌疑、现已将四人扣留、黄伯英一员亦已于二十一日枪毙矣
▲重要人物又逃去四人、自陈逆景华伏法后、乱党纷纷逃走、疉纪前报、兹查得日间逃走者、□补抽厘厂总办司徒伯熙、南海县知事李宝祥、内务司长钱树芬、盐政处总理邓承耆、闻李宝祥逃后、该署科员亦逃走一空、伊弟李宝书已先去、又闻前盐政处支谳员邓希晦、邓承耆之姪于二十一号下午三点钟交代数目后、适龙督派卫队数十人到盐运警署内将邓□晦拘获、解往都督府讯问、其中情节或与前邓总理□关系云
——《申报》,1913年09月28日 第6版
52. 《陈景华轶事》
景华伏法、全粤称快、顾陈之天性残暴、罪恶滔天、虽万死亦奚足蔽其辜、然强毅敢为、不折不挠、其才固亦不可多得也、□闻宦游粤西者所述陈景华在桂省之历史、今特记之、虽曰吉光片羽、亦足以代表景华之一生矣
景华粤人也、于前淸光绪间以孝廉纳粟为县令、分发广西时、西省群盗如毛、莫可扒梳、景华赴省之时以三不要为誓、而以铲除盗匪为己任、三不要者何、即不要钱、不要官、不要命也、寻奉檄权贵县篆莅任之日、即驱狱中之囚四百余、悉置诸大辟、名之曰洗监罪情之轻重、则弗暇问也、复出资募郡中之健儿百人为卫队、率之出巡乡村城市间、日有陈之踪迹、遇有形迹可疑者立斩之、虽力辩亦置若罔闻也、不四月而被杀者巳达二千余人、明盗果避而之他一郡称治焉、有某甲者贵县之巨盗也、犯案纍纍、吏捕之甚急不得巳、乃向岑三投诚以自効、岑置之戈什哈之列时、岑三之恩眷方隆、气焰正炽、某甲既得依附于岑、颇有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之概、继又奉命赴某处公干、道经贵县、方以为衣锦还乡、即陈景华亦奈我何、孰意陈竟借口旧案、缚而杀之、岑闻之□怒、立遣亲兵四十、将陈锁拿至辕发交桂平县看管、并密摺奏陈陈之劣迹、请旨就地正法、而桂平县某令者为陈之同年、颇优礼之、以哨官一亲兵四羁之于花厅中、且许与外人通音、问陈乃得施其狡谋矣、是年七月二十二、陈一切巳布置妥贴、乃对哨官曰、余自入狱以来久不得饮矣、今夜拟估酒与诸君共谋一醉、哨官曰、善、且遣人为之估酒市肴、陈于席间殷勤把盏曲尽主人之礼、及酒罄肴残若兵若官均巳酣醉如泥、共作黑甜乡之游矣、陈乘间埀其榻上之帐而置其向所着之履于榻前、只身而逸、翌晨日上三竿、陈犹未起、哨官以其宿醉未醒不之疑也、及日已向午、而陈仍杳无声息、始疑而启其帐、帐甫起、而彼哨官者巳面如土色、懊丧欲绝矣、桂平县闻之、急据实禀岑而就地正法之、上谕亦同时至、岑即下桂平县令于狱、而命哨官缉景华、景华则巳遁往香港矣、鸿飞冥冥安能弋获哉、后桂平县竟瘐死于狱
——《申报》,1913年10月01日 第13版
53. 《粤省之党人厄》
旬日以来、纷纷将乱党机关破获、查其原因实绿陈景华扣留时、龙督探知其为党魁之一、乃以灵敏之手段引诱景华供开党羽、景华是时祇望贷其一死、遂即欣然执笔、据实直书某处是机关、某人是党魁、逐一注明、书毕、且言所供皆实、都督若不见信、我陈景华愿作线人引导军队往捕等语、迨后都督果按图索骥、无一免者、皆陈景华一供所致云
——《申报》,1913年10月05日 第6版
54. 《粤商会之减政主义》
粤总商会致龙都督李省长函云、窃照粤省库储奇绌预算不敷甚巨、虽经国务院议决通饬各省减政、力求节用以裕度支、而我公治粤亦深知物□艰难、民生困苦、必能仰体时艰、实事求是、使公家节存一分有用之财、商民便少一分担负、惟念将来国税与地方税实行划分之时、库款当倍形支绌、节流固不容缓、开源亦须并筹、不得不藉各项饷捐以为挹注除、现巳办成各捐与各行自办之厘费、毋庸置议、以及奇细杂捐未可开办外、其余如办某案饷捐、或何项牌费与民生无碍、于饷需有裨者、皆所以济地方之用、若蹈前淸覆辙、招商认饷、禀承认则正饷、而外复有所谓公礼黑钱上以此求下、以此应使承捐者夤缘奔走、撞骗招摇、匪特开奔竞请托之风、贿赂公行、藉官为市、不啻分公家之饷、饱其贪囊、不成政体而奸民、又因以为利有可藉名、日来道路传闻、现承某捐托某要人关说花费若干、事必有成、以及报载藉承捐为名运动军队、潜谋不轨、皆此类也、迨得准承办花费既多、成本巳重、将必诛求于所抽之商店、加重负担犹未巳也、又复多立名目、额外苛求取尽铢锱、商之愚者任其攫取、若遇稍明捐章者与其辩论、则加以抗捐大题蒙惑县官、耸拨军队、封物押罚、鱼肉万端、彼时使费多于正捐百十倍始能了事、自前淸之季数见不鲜、凡此扰害商场、实由夤缘贿托 阶、现当商业凋敝之余、正宜休养生聚、何堪再遭烦扰、朘削元气、求免此弊、曷若明定抽捐章程宣示于众、照西例办法、定期开投、价高者得、杜绝夤缘、别无浮费、则投承者按章抽缴、核实归公、既可整肃官方、又免商□受累、承捐办法莫善于此、本省变卖公产、鉴于前弊、近亦改为开投、由审计分处派员监督、昭示大公自可援照办理、在贵民政长大都督裕饷恤商当不以斯言为河汉、抑敝总会更有进者、现查警察厅所办之女子教养院及惩戒场等处、皆为前厅长陈景华藉端开销、系属不应为而为之事、报章所载月领经费一二万金、徒增人民负担、不特糜费当省、更且教育院掳禁良家婢女、民怨沸腾、何异公家夺人民子女代养媵姬、尤为不成事体、应请将各该院场所酌令裁撤其院中女子人等、分别妥为发落、此外各司各署之冗员浮费、以及不急工程赘□技官所在多有、仅奉裁并交通处及军路局淸佃沙捐局、其余应行裁节者尚多、均属减政范围之内、素仰贵民政长大都督公忠体国、尤恤民艰、为此公函奉布台端务、希切实查明、会商办理、应裁者裁、可并者并、勿为属员所惑、毅然独断、破除情面、见诸实行、再筹开源之方、务使收支适合���、财政信用巩固则纸币价格渐可复、回国计民生胥赖乎、是惟高明裁察焉、□禇胜企祷之至、此致广东民政长李广东大都督龙
——《申报》,1913年10月14日 第6版
55. 《粤党人及嫌疑者类志》
公医生与院长之释放、警察厅公医生何高俊曁警察医院长刘礼、自陈景华伏法后、经都督府拘传到案、交军法局审讯、闻此二人现已讯实并无助党确据、昨由英领事保出、已于三十晚由都督府发交警厅释放、闻何被释后、仍委为该厅卫生课长云 又闻何高俊及刘礼释放后、于礼拜四日由省往港探候乃叔何启君、昨日复行离港返省、据何医生对西报访员述当日被押情形云、九月二十号下午三点钟、警长邓瑶光忽通电话招余到警厅见伊、实不料有意外之事、迨余到厅、即与邓厅长讨论一切公事、同时厅长复命人传见、警察、医院长刘礼、是时余与邓仍谈公事、随后复传侦探长黄伯英、郑拜、言及警察总收支、何铭楷指模处长梁藻裕斯时、吾尚无所疑、迨至各人到齐、厅长始开言谓、警费少去银一万九千元、叫吾等指出因何用去、言毕、邓厅长退入己房、祇余吾等在厅、吾等甚为诧异、旋见一来人入内称说要我与黄郑刘四人答话、余问往何处、答话其人答曰往都督衙门答话、此时吾仍无所疑、当时有轿在外听候、来人遂带我等乘舆而□、讵料非赴督衙□、往军法处、即被扣留、约二十分钟、遽有军士进厅、将吾人加以手鍊押赴大有仓、(监房既到、该仓复将手鍊脱去、改锁脚扣、然后押入囚牢、又谓当时各犯并无区别、不分工人凶犯政犯、同押一处、惟有钱用者则自由指使、越两宵至夜分十一点钟、忽有人将吾呌醒带往某署、则见刘礼在焉、于是又被带出外行、吾意夜深、提犯除行枪毙、别无所因、吾与刘礼斯时尚无脚扣、被押复赴督衙、即见邓厅长安慰我等谓、数日间当即释放、并着我写信在取夹万锁匙、吾等求将锁鍊开除、因谓扣锁痛苦且甚不便也、乃厅长答云、开脱锁鍊恐汝等乘机逃走、吾答伊曰、吾无意逃监、必待查明吾之行为始行出监、邓厅长至是往代求情、惟一去不返、迨后有人复押吾回牢、依然拖带锁扣、直至释放之日、始行除去我等、被押八天之久、仍未闻再提省释、亦未经审问、九月三十晚、又将我与刘礼带至警厅、然此次已将扣锁除去、祇有多兵看管而已、至是邓厅长告说释放我两人、并委我充当卫生课长以补韦标之遗缺、翌日厅长复传吾两人到厅、饬令照常当职、访员问曰、然则至今汝尚未知被控何罪乎、何曰、然吾疑系被嫌疑赞成陈炯明所为也、惟吾未尝有如此之意见、吾向不干涉政治、祇尽力整顿省城卫生事务而已、吾以为于防止疫症已见功效、至言中英报纸所载侦探长黄伯英已枪毙之说殊属不确、因伯英仍在监中也云云
——《申报》,1913年10月15日 第6版
56. 《粤东之党人嫌疑》
港商何澄芬、李泳泉等上广州龙都督李民政长电云、逆党洗库潜逃、似应一律查封家产、现查得此次乱事主谋要犯沈冠球、开设天演公司、坐落东门外、乞先行查封、以重库款而儆贪逆、民政长接电后、当即令行邓厅长略云、沈冠球曾充陈景华总务课长、其人平日行为如何、是否挟款逃走、仰即查明核办
——《申报》,1913年10月28日 第6版
57. 《广东》
禁卖陈景华游十殿曲本 陈景华伏法后、一般无知市侩将其事编成歌曲、如陈景华打靶游十殿、及莫愁叹五更等、均属市井谰言、易启社会浇漓之习、迭经邓厅长饬区禁止、乃昨复有人在元锡巷一带贩卖此书、□岗警干涉、将其书尽行收没、嗣后不准贩卖、以存忠厚
——《申报》,1913年11月04日 第7版
58. 《戒严时期失枪自杀之苏警长》
粤省南越报主笔苏稜讽在前清时、本同盟会员、鼓吹革命最力、反正时胡汉民入粤、苏在都督府当秘书、惟党人谓其反覆无常、在清时曾出入李准幕中有秘密行为、激烈派逐之、因循而之港澳及黄士龙、又为陈炯明所不容、在澳组织第二革命、命名为救世军、苏稜讽在甚幕下撰救世军一书、力数胡陈之恶词、笔颇痛快淋漓、及今岁粤省独立、事起黄士龙、又在港组织机关运动军人取消独立、苏亦赞襄其间、迨粤事既定、粤吏多所更易、警厅陈景华枪毙、而后继任者为邓瑶光、苏因黄士龙介绍、得为警厅勤务长、苏于同盟会旧人多所熟悉、近日粤省异常戒严、苏于侦探一切颇为尽力、乃忽有失枪自杀之事、亦可异矣、兹将是日情形录下、粤警厅勤务长苏稜讽到差后奉公勤敏、颇为邓厅长所器重、二十九晚奉戒严令在该厅侦探室值宿、十二点半钟仍在案上披阅公牍、适有字条遗落地下、弯腰俯拾、不意防卫曲尺、手枪衣袋中坠地、触机轰响、射中右乳上之要害、当场毙命、是晚、该侦探加班守夜室内外共有十数人之多、即电召西医施救、已无及矣、旋将尸移往警察医院房中、三十日下午入殓、十二月一日九点出殡、邓厅长以该督察长奉公殒命、着厅内警员长官列队、送至东门永胜寺暂为妥厝云
——《申报》,1913年12月07日 第3版
59. 《粤省灰石案官民积不相能之情状》
唐恩溥之历史、唐恩溥进步党粤支部总干事也、人素抗直敢言、前充临时省会议员、因陈炯明违法、陈景华嗜杀、曾提议纠举、为二陈所忌、欲执而置之于法、唐知其事出境乃免、而粤人始渐倾慕唐恩溥矣、唐赴鄂为黎副总统所器重、命其在粤组织共和党支部、当时粤中胡陈专政、国民党声势极盛、唐苦心组织创办华国报以为机关、自华国报出世以来、胡陈恨之刺骨、一再令其停版、至粤省独立、陈炯明并密令陈景华侦缉唐恩溥、捕获即行枪毙、唐恩溥之为胡陈所忌深矣、迨粤省取消独立后、政局一新、唐恩溥回粤主持党务、华国报亦复行、出版言论上愈为激昂、进步党成立、唐恩溥在党中被举为总干事、民政长李开侁至粤、李亦进步党员也、到粤后、唐恩溥时晋署相见、颇为协洽、惟自灰石案发生、而唐李大不相能矣
——《申报》,1913年12月17日 第6版
60. 《广东李世桂暴毙纪详》
李世桂系前淸之缉捕能手、承办番摊公司之大头目也、当辛亥之岁三月二十九、党人失败后、粤吏厉行淸乡、李世桂充淸乡会办、精于侦探、杀戮党人不少、及九月十九反正、李世桂只身逃遁、今岁陈炯明独立时、李世桂在港澳组织机关运动、取消独立与有劳焉、及陈景华枪毙之后、李世桂即日上省、粤吏以其素长于缉捕、委为绥精处会办、将厉行精乡、讵宴会之间即行暴毙、论者多疑其为中毒所致云、兹将当日情形录下 李世桂于去月三十一号到石龙后、因实行大举淸乡、特于月之一号下午七点钟时、在石龙太平社淸乡行营召集群僚及地方绅士大开宴会、酒绿灯红、极形闹热、讵李方饮至第四杯酒、陡染缩阳症倒于地上、各人睹此、方欲急觅厘戥壳救之、无如喉间之痰、又起当请中西医生到救、均巳无及、延至八句钟、巳气绝殒命、嗣由李之同事着其跟人将尸抱置膝上、乘肩舆移往河边之河头船安置、既妥、九句钟乃用小轮拖之返省、李之家眷省港各处皆有、遂即分别电知、然犹讳为病重、盖不欲令其骤聆凶耗太过伤心也、刻下在东堤东园内开丧、查是时与李同席者、有淸乡各委员及统领邓惠良、文案陈允琴、并绅士谢与奇等、至李死时系头戴尖顶缎小帽、身穿古铜色长皮袍、李现年五十四岁、遗有二子、年龄皆未及十岁、惟财产尚丰、又闻李之胞弟李祥辉(即粤人呼之为三小姐者)前数年逝世、系属中痰暴毙、今世桂亦系暴毙、颇为凑巧云、近来外间议论不一、其身死之由有云急症、有云缩阳、有云中毒、当时所有在内伺候之人及厨子等一概不准走开、东园亦不准人出入、随时呈报、都督即电派南海县陈知事驰往相验、陈知事正拟起行李部下营长贺文彪、适至即面商一切、会同前往现当道、以李此次因□积劳、拟照例请䘏以慰幽魂、康南海致电唁云、广州绥精处潘帮办转李会办家属鹤琴来见、仅数日、不意忽逝、惊悼不可言、将才未施、高义未报、哀哉、即以此告鹤翁灵前、呜呼、康有为谨叩
——《申报》,1914年01月10日 第6版
61. 《粤省又有三党案》
凌鸿年撤差 民政长令云现准都督公函内开现据商民黄文安等呈称、现任江门警察事务所长凌鸿年乃逆党、杜贡石之戚为国民党中坚人物、与陈景华最深交、陈逆当长警厅时、凌鸿年为教练所长、平日狼狈为奸、人言啧啧、及至陈炯明宣布独立、竟敢倡言讨袁、依附叛逆、陈失败逃走、凌鸿年复敢与陈景华极力运动军队、意图再举、幸声威所指、羣丑潜销、今凌鸿年又运动来江门、其心实不可测、仰垦立予查办等情、相应函请贵民政长希为查照、转饬警察厅、查明具报核办等由、准此查江门警厅事务所所长凌鸿年、现被控依附叛逆、应即撤差、听候查办遣差、即以杨通美就近接充
——《申报》,1914年01月12日 第6版
62. 《粤省女子教育院亦解散矣》
女子教育院为陈景华所设立、当时宣言实行博爱平等主义、民国成立须豁解奴籍、对于粤人卖婢之风力行禁绝、并于人家蓄婢者亦强行牵去送入院中、又于女尼庵中之少尼亦严行干涉送入院中、于是院中少女凡数百人、略分数班教以工艺及科学、其教授者多属教会、所办之真光书院教师祗尽义务、不取薪金、故开办以来学艺上亦颇有成绩、惟此数百妇女衣服膳食所费亦不少、警厅邓瑶光接办之初、查察该院成绩主分别撙节、亦不敢主张解散、今行政公署委员胡氏则巳决定解散办法矣、兹将民政长令、省城警察厅文录下 案照本署昨委任委员胡炳熊前往女子教育院调查一切、兹据该员覆称、昨奉令前往女子教育院调查一切、悉心视察、详确具覆、并将诚院各女生名册调取来署、以备考核等因、遵即会同警察厅所派人员到女子教育院详细视察、并调取女生名册三本随文呈缴、查该院创办于未□学问之陈景华、任意妄为、掷巨金于无用之地、此等婢女童尼、平时多未识字、纵使受教数载、学问岂遽能有成、将来毕业出院、嚣张实势所难免、欲其播散教育种子于各地、不过托之空言而巳、且该女子出身寒微、上流人士必不肯娶之、若论婚贫家、则彼辈或自以为曾充女学生、稍有学问、亦未必肯嫁、孤悬浮寄于风俗、不无隐忧、现在邓厅长拟就改组办法、于女子七百二十余名中酌留三百名、其余分别遣送给领、自系出于慈爱之心、兼为节省经费起见、惟当此财政万分支绌之时、高等工业学校商业学校尚未能举办、即高等师范女子师范及各处官立初级师范学校、例应优待者、尚未能悉免、各学生膳金而年耗巨资以养教育院之女孩、衣食悉资于公款、岂惟于义无取亦实力所难支、且何不移此款以办他项要政、而斤斤于慈善事业为也、惟该院女子有父母亲属及原主者、固多数至迷路被拐无家可归者、亦不乏其人、故炳熊窃以为该院断无存在之理、而有骤难尽行遣散之势、拟请分期办理、无论婢女童尼、凡有父母亲属、先准父母亲属领回、无父母亲属或父母亲属不愿领回者、则准其原主及本师□回、皆出具殷实店铺图章担保、永无虐待、及再度为尼、或转手贩卖等事、以杜弊混至警厅、拟饬缴学费一节应请豁免、缘该院女子入院有先后、其最早者系在民国元年四月、若每月补缴学费四元、总计将近百金、恐具领者裹足不前矣、其无家可归之女子势不能不暂时留养、拟请仍责成该院长麦章壎妥为管理、另筹善法遣散���于万不得已之中、仍寓矜怜无吿之意、是否有当伏候钧裁等情、据此查核、该委员所拟办法均极妥协、应准如呈办理、唯遣散手续未据、拟呈兹本署核定详细办法、令发该厅、应即会同该委员查照办理、其暂时未能遣散之女生、仍责成该院长麦章壎妥为管理、另筹善法遣散、除令该委员外、合就令行该厅仰即遵照、并转饬该院长知之名册、并发此令
——《申报》,1914年01月13日 第6版
63. 《杂评二》
广东女子教育院 广东女子教育院之解散何为乎、为经费不支而解散、我无言矣、若以其为陈景华所创办而解散、则我不能无言
古人称不以人废言、吾谓不以人废事、其事而果正当、则不能以其为党人所办而废之、粤省卖婢及为尼之风素盛、其他因失学而流于下贱之女子亦甚多、自有此院、而恶习顿革、盖非特免其失学而巳、今乃谓此辈女子反因得学而嚣张、而难于檡配、岂非饰词欤
虽然各省之以人而废事者多矣、故我此言不仅为解散女子教育院者吿也
——《申报》,1914年01月13日 第7版
64. 《粤省旧历新年之悲观》
广州特别通信员
粤省自民国成立、而后元年二年、对于旧历新年均异常落寞、去年陈景华为警厅长、凡于民间沿用旧历厉行干涉、曾严禁商民庆贺旧年、民多怨之、今岁政局改变、执政者多属旧官力、反前时之所为、故此番旧历新年异常热闹、家家爆竹、户户桃符、大小商场一律休业、数天熙来攘往、遇人即相庆祝、皆说吉祥佳话、居然尽复旧观矣
政界自行政公署以及各局所凡办公人员、皆停止办公三天、表面上虽不庆祝、然员司往来仍互相贺岁也、惟学界则因教育司长先期颁发通告、禁止学生告假、故是日仍照常上课至二十七、始由省长传知奉总统命令、阴历元旦作为春节放假一天、遂于二十八号补行放假、故学界中人多议政界中人之办事□预、政界则自行休业、学界则不准休业、过于不近人情云、兹于热闹中述悲观两事如左
——《申报》,1914年02月05日 第6版
65. 《广东》
乔扮男装之何羽氏 易筓而弁之何羽氏被获后、议论纷纷、莫衷一是、顷查得确情、实非私带军火者、该氏现年二十二岁、颇有姿色、性极不羁、前年光复后、因女界多剪发、彼亦剪发、且居然易筓而弁、到处游行、因是曾为警察获解、警厅由陈景华判发善堂择配、会有走江湖卖武之吕龙生领之为妻、嗣后吕以羽氏种种难靠、与之离婚、有何潮者与吕相识时、相来往因墓羽氏之貌、遂即纳之为妻、税屋居于石龙棉花街、何潮前曾充当陆军、近因犯私藏军火嫌疑、于去月二十六号、由驻于石龙新庙之陆军发令往捕、初至大埗乡不获后、至其家、何潮适他往、祇羽氏在焉、陆军见羽氏头梳男装、身穿旧线仔绒长衫、俨然一翩翩少年、遂疑是何之同党、捕之返营、及提讯、羽氏直认易筓而弁、不讳该营验之、果然祇因营中无女监、遂交石龙淸乡行营暂押该行营、亦因无女监、交由地保看守、至二十八号始行提解回省云
——《申报》,1914年03月10日 第7版
66. 《广东搜捕党人续志》
冯子纯案纪详 日昨有冯刚(即冯于纯)、年约二十余岁、由港到省、被水上警察厅侦悉为从前陈烔明之心腹、九号、冯在东堤瑞鸿楼与数人挟妓饮酒、水警厅总稽查蔡春华乃率同侦探数名前往、先在邻厅窥觇窃听、不料冯偶见窗外有人、即面色大变、匆匆下楼、发脚欲遁、蔡春华率侦探追之、当场就获、带厅审讯、供出冯之寓所在城内朝观街何氏书院、立派队前往搜查、据称查出往来书函甚伙、其中有间作隐语者、不知其用意之所在、此外有书函及诗稿、并有中学毕业文凭及相片与日记册之类、册中所记之隐语尤多、书函中则有女子手迹、但多言情之作、全与乱事无关、诗稿则除冯自作外、多有杨孟修投赠之稿、冯诗殊浅穉、杨诗则较为圆成、但所造仍浅、词意之间微露桀骜不驯之气、亦有胡陈时代所下之公文及委任状者、现拟详加审讯、然后解往都督府讯办 又闻冯刚于未就获之前二日、挈同陈景华之第七妾由堤岸经过、水警察厅之侦探固认识陈妾者、疑而潜尾之至路歧人杂、遂不知所往、翌日乃在瑞鸿楼之酒厅侦得之、据侦探言冯固与陈炯明同时起事、且同为惠州人、故陈倚为心腹、当陈宣布独立时、冯适在琼州当区官未几、即随邓铿来省、迨陈败走、冯犹负枪随陈、后同逃往港各等语、惟在厅审讯时、冯极口诋陈、谓彼于军事上毫无学识、亦无经验、乃同时起事、彼为都督、而我当区官、蝉翼千钧轻重倒置、诚所不服云云、盖彼自负曾在陆军警察学堂毕业故也、问官诘以何故与陈妾同逃、冯供是日同行者乃己之姬人、并非陈妾等语、且自言该姬人亦港妓院脱籍相从者、问官又诘以肯供出乱党机关、立功自赎否、冯供侦探之事不能预言当道如肯录用、自当効力、惟当俟奉到委任令、到港澳密侦一切方有着手处、若当堂供出、固恐不确、即确、亦恐报纸登载、彼辈一知消息、势必克日迁移、则搜捕终成画饼云云、又自称与党人大半相熟、亦素有感情、但平生宗旨向不赞成第二第三次革命、故与彼辈绝少往来、惟在港曾见邓铿之弟一面、亦未与交谈云云
——《申报》,1914年04月20日 第6版
67. 《广东之报界(一续)》
平生国报成立于民国二年、新报中之略有时名者也、此报实即由国事报变化而出、国事报在前淸时为康南海门人徐君勉辈所办、声名极噪、畅消于外洋、惟革党视为保皇党机关、辛亥九月民国成立、执政者令其停闭、及至胡陈失败、粤东取消独立、此时报界中人如陈柱廷、谭荔垣、陈新亚等方发起拟办一报、而徐君勉辈亦拟办报、由是两方面联合遂组织斯报、其开办时康南海曾为撰发刊词、今撰述部中亦多国事报旧人、但诸人多隶属进步党、故亦可谓为进步党中之一报、其中陈新亚现充水警厅秘书、故纪载中于政界事特详、集股时官僚颇有赞□、故亦含有半官报意味、销数尚隹、华国报今为进步党报、前时共和党之机关报也、创办者为马名隆、唐恩溥、林粲子诸人、唐恩溥粤省临时省会议员、民国元年陈炯明为都督、枪毙公言报记者、陈听香唐在省会提出纠举、为陈炯明所不容、欲令警厅陈景华暗为逮捕、唐知之遂遁逃之武昌、入黎副统幕中、后得黎副统资助一千元为办报基本金、遂回粤于民国二年开办此报、初发行时最为直言、力撄胡陈之怒、屡被停版、而社会中善之销数竟至一万左右、及陈氏独立时、斯报停版至取销、独立后始复业、其销数已骤减、然颇敢言、如□击民政长李开侁之卖灰石矿、又几至停版、时论颇嘉之、近则攻击粤商会及言僚弛赌禁大声疾呼、最为激昂、但销数不甚旺、仅流行省会、各乡甚少、时敏报、公民党之机关报也、时敏报之名甚老、在光绪戊戍年粤中绅商开办、时敏学堂而别创时敏书局、复办一时、敏报三者互相联络、迨十年而后报务不甚发达、已屡易东主、至民国元年、粤人纷纷结社、有所谓共和政党者(此非共和党)顶受时敏报改名为日日新报、开办数月、资竭停闭、其中最大之股东为区廉、即今之两广盐运使也、区氏为梁士诒之戚、隶于公民党中、民国三年、公民党成立、分设支部于粤东、公民党员伦哲如黄荣新由北京本部派遣回粤组织报务、遂与区廉协议就日日新报旧址添招新股、而恢复时敏之名、该报开办后、销流本不甚畅、去岁欧战而后日人干预战务、该报攻击日人最力、因被驻粤日领事干涉、粤吏令停版一星期、自复业而后销流忽畅、今销数仍不少也、大公报与时敏报同时开办、创办者亦为公民党人、但资本不继、近已易东人矣、其销数甚微、天职报、统一党之机关报也、民国二年取□独立后开办、主任者为香山梁某、其集股以军人为多、粤中上级军官多有股份、可谓为军人一小小机关、其销数亦不甚旺、觉魂报等教会机关报也、民国二年开办、与香港之大光报对峙、欧美之传教士亦有股份前以潮州乱事该报因登载陈烱明檄文遂至封报拿人其后教会出其全力驻粤某领事亦为之抗争、逮捕者遂得释放、该报亦遂复业、其销数中中、此为教会中有信用之报也
——《申报》,1915年02月04日 第6版
68. 《纪广东发见汉冢事》
广州城东三里许、东山庙前有土名龟冈、景物淸幽、风致怡人、前警厅陈景华曾拟辟此地为花园、营建别业、以为其妾莫愁游息之地、殆癸丑岁、陈既就戮此地、遂为官产、其后招人投领、有台山教会人黄夔石出价购领、共地十五亩零、将以建筑楼房、今岁六月时招工发掘、掘土文余、忽发见有古冢一穴、局面极为宏伟、形式极为奇异、冢中有一堂三房、皆以木构成、堂在房北、其深约二丈四尺、堂广约一丈二尺、三房共广一丈六尺、冢屋高约四尺上下、四旁之木质甚坚韧、气甚芬香、殆为南越之香木、木之外护以炭屑、并有螺壳、甚多殆古代之所谓贝也、屋之上盖木多破坏、房空无棺、但有枯骨一块、掘出后即已毁弃、冢中绝无铭志、无从辨其为何、如人冢堂中则有古物、甚多半为工人所盗取、半为地主人黄□石所收存、据开掘者言、冢堂中横放一木、此木质纹坚韧、更胜于结冢屋之木、其土陈列铜鼎一件、铜镜二枚、璧玉三枚、最大者径一尺余、次者九寸、又次者八寸、又有破烂之古剑一柄、矛数枝、皆盛于木上者、其余瓦器甚多、尊匜盘缶凡数十件、半两五铢之古钱亦甚多、当初发掘时、士工不知其为何物也、瓦器则击毁甚多、其为黄□石所收回者尚存四十余件、土人不知璧玉为何物、但呼之为玉钱、而已当古冢发见之后、警察厅中有科员某有好古癖、曾饬区派员到冢声明、古物出土须由区保护、遂将各物扛运回署、讵地主人黄某不允、逐由某领事致文警区立将各物领回、然警厅各员欢览各物尚不如其为何时代之物、即地主人黄氏亦不甚知各物之为何名也、迨后新会谭孝廉镳(现充广东修志局总纂)亲往查察、与地主人及土工商议用价购买、购得丸寸璧玉一枚、古木多块、瓦器多件、谭君为积学之士、几番考察乃定此冢为南越文王胡之冢、虽墓中无文字可证、然其器皆非汉以后物、且局面宏伟、而壁玉非平民可得、而有局非南越文王、胡亦必为南越贵人无疑、今查璧玉三枚、其大者尺余已为德人关医生购去、次者九寸则为谭君所藏、小者八寸则为地主人黄氏所藏、据谭君所考定、此璧为瑑璧、证以古玉图谱所绘之璧、其瑑文颇有相同、有玉质清莹、又经粤中有藏玉家李君将所藏之璧互相比较、其玉质均逊此壁、此亦希世之珍也、其铜鼎一枚今存于东山某教会学堂、铜镜二枚一不知何往、一藏于东门外高要梁子瑜家塜中、各物文字最多者、惟此铜镜镜中字形奇古、梁君曾拓出字形、经多人鉴赏、仅辨出数字、余多不可尽识、殆皆秦篆及异形之古文、此与汉镜之天马蒲桃犹有字形可辨者逈然不同、亦一奇物也、叉自谭君多方辨认、于冢堂铺地之各木每条木端皆有两字、今可辨者则有甫五甫六甫七甫八甫九甫十甫十四甫十五甫十八甫二十诸字、其书法五则与X铢钱之五字同、七字九字亦皆属汉隶、此殆古代工人用工作符号者、惟甫字不甚可解、且木中所刻甫字均无一点在、谭君以为甫字或为铺之古省文、而在审禺汪景梧孝廉又得木一条、审视甫字以为尚是东字、所以纪方向汪氏疑此为南越疑冢、故无棺木之可辨认、现以发见者不过向东一面、故仅有五六七八等符号、或者其下尚有向西一面有一二三四诸符号、亦未可知、现诸木已为人所重视、纷纷购去矣、谭君现巳将九寸璧形用水墨拓出、由梁任公加以跋语、又拟将木刻各字一齐拓出、并向乐君假借铜镜将各字拓出、托粤人蔡有守君送往沪上神州国光社影出以供国人鉴别、总之、此古墓其为南越疑冢、抑为南越贵人冢、抑果为南越文王胡冢、现尚在考证之中、但此为汉冢则可无疑也、谭君现为广州文庙奉祀官、初曾拟一上朱省长请保存汉初木刻字书、呈文脱稿后曾以示梁、任公梁为草拟致省长一函、请为留意、其后因诸木多已售、去存者寥寥、谭君呈文未上、梁函亦留而不发、然谭君所拟呈文纪述颇详、兹并列于后
——《申报》,1916年11月24日 第6版
69. 《陈炯明追悼殉难诸烈士》
大□商团公所十九号陈炯明 及民党假座粤垣西瓜园商团公所追悼癸丑后殉难诸烈士、会场搭盖棚厂一座、陈设各牌位、并搭脾楼、一度满悬生花、各色旗帜、坛中有朱省长致挽之生花、横额文曰、奇甸之英、另一联云风高海向人吊国殇、政务厅长周恰喧致挽之生花、横额文曰、义炳丹靑、棚口亦悬有横额、方日、气壮山河、联云、光昭百粤义凛羣雄、朱省长致挽之联云、蛅月吊重泉表忠观、裹英灵在虫沙悲万刧、粤秀山前战骨枯、其外牌楼则有南番两知事致挽之横额、文曰、浩气英光、并陈炯明致挽之联云、蓄道德而能文章、才愧庐陆窃愿光修民国史、执干戈以卫社稷、义昭粤峤、何堪重读党人碑、其余场外各处门口均派军队守卫、人山人海、下午三时开会、由陈炯明主祭、朱省长陆督军代表亦均与会、祭坛正中以白布一幅、书明癸丑以后殉义诸先烈之灵位十二字、内陈遗像计有伍汉持、陈景华、陈仲宾、陈任平、刘重民、刘若瑞、刘拱生、邢豰芳、钟明光、陈汉生、陈少怀、李仲德、邓卓华、季骏、林文英、李佐汉、梁康、李衍畴、黄忠干、徐汉忠、马干生、吴桂生、杨藻云、张子书、杨成林二十五位、其余用白布书列姓名者总共一千零三十四人、至岺公伯着则将遗像陈设于坟上、以生花环绕、极为庄重、是日将散会时有三四十人、谓商团演武厅上龙济光、蔡春恒等所送之扁额、不应悬挂于是、一唱百和、用长竹将扁额拆毁、继又捣毁台椅、其中以西装客为多、次则衣长衫者、时有商团军某某数人婉谓之云、此扁额当坼、惟此为商团物、可告诸团长即日拆下、请诸君暴动语未毕、若辈戟指大骂更有詈为帝□者、于是振臂一呼、立执其乱殴、手足鼻孔均出血、并将龙蔡等扁额拆下扛去、秩序大乱、当时商团多数均在操场公祭、岑团长伯着闻耗即和平劝息、又得军警弹压、始复原状、陆督军亦于十九号致祭黄花冈、是日七句钟后、在城之陆军及警卫军均列队、与祭人数当在一万、以陆督军、谭师长、莫镇守使等十一句钟后、亦先后赴会、午刻开祭、主祭者为陆督军、行礼后、遂又于坛中开会追悼入粤援湘死难诸士、是日礼坛四周有武卫军、警察、游击队、宪兵在场守卫、凡身穿便服之闲人均不准入
——《申报》,1916年11月26日 第6版
70. 《广东》
纪追悼陈景华事 前广东警察厅长陈景华、实一奇异人物、癸丑岁龙济光入粤、中秋之夜于杯酒之间执而枪毙、识者寃之、然皆有所怵而不敢言、今甫及三年共和再造、警界中人乃有发起追悼陈景华之举、于十号举行、其行礼地点即在东园门前、日前各界追悼黄蔡之处、因棚坛未拆、略事修葺、以故一切布置均与畴昔无异、坛中供奉陈之肖像及其坟墓、景象影片四围绕以生花以猪羊为祭品、场中悬褂挽联数百、正中悬生花、横额文曰、人切去思、又一花圈中有英灵未泯四字、是朱省长所赠者、坛前生花横额中砌宏愿未酬四字、衬以生花、十时后、赴会者甚众、然以军警两界为多、其最惹人注目者、则孤儿院全体孤儿赴场、时各皆手执一白帜、有还我使君四字、迨至十一时、遂即奏军乐开会、行祭礼、由陈萝生宣读祭文、行礼毕后、复由警厅科长陈恭寿、广东省长朱庆澜、警务处长王顺存、暨江绅、孔殷、谢君已原等挨次演说、多述陈之政绩、谢君已原以无伪无畏四字、为陈景华至大至刚之盛德、足以埀励后人、砭碱社会、全场为之动容、江孔殷演说则有最痛快之语曰、人每言公道自在人心、吾则谓今之社会已无公道久矣、为问今日在会诸公、当年曾有大骂陈景华抵杀者否、其语咄咄逼人、众闻之亦大鼓掌、朱省长演说词则皆属推许之词、演说既毕、政界各员同入东园茶会、警界各员则将陈景华遗像数百张分赠各界、俾资景仰、直至午后三时、始行散会
——《申报》,1916年12月17日 第7版
71. 《魏李海军独立后之广东》
陈自觉暗杀莫荣新 二十七日晨早八时、莫荣新由观音山至署、向茶壶斟茶自吸、甫入口觉有异、随卽吐出、而舌及唇立即肿账、不能出声、某秘书见之、知中毒、立延军医施救、惟尚未消肿、不能言语、幸当时茶极���、故入口无多、随将茶房及守房门口护兵押讯、茶房供称七时半始冲茶、其中放毒情形、一概不知、护兵供称今早祇见陈参谋自觉入房斟茶、斟毕怱怱而去、其余并无别人入房等语、遂觅陈已不知去向、往其家搜捕、亦无一人存在、遂决此次放毒茶中、以图暗杀、是陈自觉所为、即下令通缉、查陈氏乃陈景华胞弟、为民党强健分子、日前曾被委为省城报纸检查员、当时陈颇愤恨、然因有所谋、不能不忍、至日昨时机已熟、遂决然行之、
——《申报》,1920年10月04日 第6版
72. 《广州通信 粤局最近之和战观》
第一函 粤桂战事、其转移之第一关键、在乎虎门独立、自虎门独立、然后魏李联合、敢放心在省垣独立、魏李此���、其有补于东江陈军甚大、闻某要人言、当时规画、原定于中秋夜鸣砲轰击观音山、嗣魏邦平略有拘忌、以中秋夜为龙济光枪毙前警厅长陈景华日期、魏现亦当警厅长、谓为不利、遂改八月十六午刻、各事业已预备、但是日李福临忽又犹豫、极力制止、仅于是日十时宣布独立而已、随卽调人纷至、极力调和、至今日又成一不痛不痒之局、说者谓十五六两日、城中桂军所存不过三千人左右、事前全无戒备、倘使砲声一响、有精锐之师乘之、胜负可以立决、但可惜李福临所部、非能战之卒、魏邦平所部虽有精锐、然不过二三千余人、故终不免于意存观望、而尤为粤人所不满者、则海军受粤供养数年、当此利害关头、不肯表示决绝态度、此纠纷所以不能立解也、今调和之说、巳腾播一星期有余、莫荣新旣无意交印、汤廷光无法履新、且通电辞职、而军署之最忙碌者、则运兵运械、到处建筑堡垒、甚至大新先施两公司之高楼、亦欲借作砲台、其力筹战备如此、至于由北江调回由东江前敌调回之军士、近聚于省垣者、已在万人以上、若言实力、魏李恐未必能与之对抗、且长隄天天楼所驾之砲、正对福军大营、桂军马济曾大言曰、倘一鸣砲、我马某半日之内、可以肃淸河南、其轻视福军如此、所幸魏邦平颇有军事学识、事前善于规画、尽将江巩江汉等兵舰、一概收集、以为己用、于水上交通、扼其全权、以与虎门相因应此着最为制胜之道、现时各社团对于政府日日会议、皆磋商调和、然和字实无从说起、最初提出和字、曾言东江前敌、当立行停战、然停战二字、今巳不能实行、不惟不停、且载极剧烈、莫荣新已宣言督军印人人可交、惟决不能交与陈炯朋、吾今已催令前敌限三日内剗除陈炯明、观此是对于魏李则言和、对于陈则仍主战也、故今胜负之决、仍在东江、省垣魏李独立之���不过使莫略有顾忌而已、然省垣战事、亦正酝酿、始终恐不能免也、今东江上游在战鬬中、桂军仍甚得手、惟陈军拟从东江下游用猛力以援救、故颇注意石龙、以截击其归路、倘石龙得手、则惠城之桂军、自然胆落、此亦是一策、近日东莞县城、业已攻下、此大足为攻击石龙之一大助力、闻一民党重要分子云、陈军现已用加急电催汕头速运军到虎门、计此数日内、由广金宝璧等舰以及用盐务缉私船从汕头汕尾运军到虎门者、将及五千人、俟齐集后即移运虎门之巨砲到东莞县城、由县城以攻石龙、石龙一破、惠州桂军与省城桂军、截为两橛、然后胜负可判、然桂军亦已知此消息、故连日运军实到石龙者、凡数百箱、而军队之由火车装载、或来或往、极为忙碌、大约东莞石龙之间、必有一场恶战、盖莫荣新李根源二人、仍视战为极有把握、所谓舆论、所谓民意、彼武人殊藐视之也、
——《申报》,1920年10月12日 第6版
73. 《评粤剧“夜光珠”》
戏馆惯例、每値岁首、为振刷观客精神计、辄罗致新角、大加整顿、增华踵事、必有一番璀灿□皇之气象焉、今年、广舞台聘到粤垣干班“大荣华”前来演唱、名角荟萃、济济跄跄、为从来来沪者所罕有焉、该班于去年五月间、曾来沪奏艺一次、武生系声价桐、小武靓少英、新周瑜林、花旦余秋耀、肖丽康、苏小玲、小生新细伦、男丑千岁鹤、豆皮元、女丑潮气凤等、此次则略有调换、武生为赛子龙、小武去一靓少英、花旦去余秋耀、苏小玲、小生去新细伦、而以新进之王唯新、及张文侠、承其乏、余则仍属旧角也、以予观之、赛子龙之艺、实较声价桐为胜、顾王与张之小生、则似弗逮新细伦、姑弗具论、即以唱工比较、尤为难及、盖细伦之歌喉、虽觉枯涩、极饶韵味、口劲甚健、字字咬线、句句着实、绝无荒腔走板之病、确系现今小生中不易多得者也、犹有憾者、女丑少一潮气凤、而以帮角之老芹菜充职、婢学夫人、终觉不克满人意焉、
初四日、为厥班啓演之第一日、夜演“六国大封相”齣头为新编剧本、名“夜光珠”、予七时半入塲、正演封相、此剧迺粤班之开台戏、本无可观、不过便观衆知其班中角色之谁正谁副、盖纯粹一喜剧也、如京班之斗牛宫、洛阳桥等应时戏然、就中以武生坐车一塲、最吃重、茍匪学有根柢者、未遑胜任而愉快、是夕赛子龙饰公孙大夫、坐车时、如“拗腰”、“跷足”、“翻靴底”、“竖趾尖”、等工夫、演来绝佳、应有尽有、足征师传得人、以视声价桐、洵可谓此善于彼、再其做作、声容、体态、绝肖“曾三多”、巧矣、齣头“夜光珠”、神节颇曲折离奇、结构亦繁复紧凑、
全剧共分二十四节、(一)荣旋、(二)约戚、(三)订婚、(四)遇贼、(此塲似“王产章□渡”)、(五)走生、(六)拾孩、(七)收养、(八)遇侠、(九)寿辰、(十)献寳、(十一)侦寳、(十二)改妆、(十三)车夫、(此塲似“赤□客”扮车夫一节)、(十四)媚态、(十五)珠缘、(此塲套“芙蓉恨”中之林中敷创药塲子)、(十七)螟蛉、(十八)访友、(十九)订婚、(二十)退书、(二十一)寿筵、(二十二)装疯、(二十三)亭会、(此塲套“凤仪亭”、(二十四)团圆、赛子龙之杨仲书、表情最佳、古寺自叹、形容英雄末路、有搔首问天长歌当哭之概、
新周瑜林之仇天只、配马一塲、身手活泼、盗珠时之新腔、眞觉弗易、案此调、半似反线、半似乱弹、为予从来所未聆者、不审何名、忆病时之慢中板、词句甚长、唱来异常淸晰、全剧以此角为最吃重、
肖丽康之洪碧云、亦称职、千岁鹤之西王爷、庄谐兼备、间发妙语、俱能使人喷饭、丑脚中之上驷材也、唯是夕不见豆皮元登台、不无遗憾耳、该伶能演全本“陈景华”、甚盼其一演、以饷吾人也、此外若陈铁英之白昭雄、新艷章之洪碧霞、薛刚荣之贼人、均极认眞、无懈可□焉、
——《申报》,1924年02月12日 第20版
74. 《广州政分会之议决案》
广州 政分会十九日议决、(一)核准抚恤陈景华等案、(二)通过将航空会归并航空处、(二十日)
——《申报》,1929年02月22日 第9版
75. 《中秋赏月忆景华》
一年一度之中秋节。怱怱过去矣。广州有“龙济光请赏月”一语。是指其人死于非命。即前广州警察厅长陈景华被害之纪念也。陈为香山人。淸光绪年间。以名孝廉出宰桂之容县。干练刚直。淸洁不阿 民皆悦服。岑春煊时督两广。招抚巨匪陆阿发。陈知陆贼性难改。嗾差杀之。被岑撤差拿办。遂遁南洋。投身报馆。主持笔政。从事革命运动。
民元之春。陈司粤省警政。赫赫严威。使人生长。广州有所谓“百二友”者。白鞋绿袜。招摇过市。抢掠吓杀。无恶不作。陈逐一捕杀。临刑輙给强盗牌香烟一枝。粤人遂以吸“派律”烟为不祥。羣相不吃。于是强盗牌烟。无人过问。抵制外货。别一法也。
陈事必躬亲。批示文吿。不肯假人。文词简单。多则十余语。小只两三句。一切为布吿事与切切凛遵等套语。屏弃不用。某次有墪师失窃。报案。陈援笔批云。“偷到先生苜蓿盘。此等酸贼。煞是可怜。实亦可恶。案存缉匪究办”等语。又某次布吿。开首即言。”景华以杀人着。夫人皆知。母俟赘述“、其公文之奇突别致、可见一斑。
警察解送人犯。陈辄双目炯炯作光。苟逢其笑。必曰“打靶”。(粤谚即枪毙)警吏即执行枪决。人犯无申辩之余地、若其厉声大骂。则只判罚金或拘押数月耳。闻陈长警政年半。杀人盈千。从无在死一人。其目力过人。有如此者。
陈每外出。屏绝侍从。风雨旦暮。随意所之。或考岗警学识。或查区署工作。赏罚分明。惟才是用。旧绅豪商。上司军人。亲戚知友。苟有关说请托。严为拒绝。行政决事。一秉大公。故斯时警政。上下廉洁。极为淸明。而一般劣绅讼棍。恨之刺骨矣。
潘达微编演“声声泪”新剧请题。陈为题“天地不仁”四字与之。署欵为“世界罪人陈景华”意谓天地不仁。万物刍狗。根力微弱。未克普救衆生。实为世界罪人。宅心如何 可以推想。
市内之盲妹婢妾少尼妓归。苛受虐待。自投警署。或被侦悉者。陈则发交女子敎育院。院为陈所手瓶。收容无吿妇女达八百余人。敎育兼施。为陈在粤最大功绩。亦陈间接取死之原因。蓄婢娶姜。类皆有财势者。解放妇女。至合人道 奈不明事理者对之。只有仇恨耳。该院筹办之初。院长徐君晤陈于警所。陈率笔撰弁言。费时仅十分钟。当斯时也。手写口道。神采飞扬。谓平生有此一举。死亦无憾。曾知死神相促。已踵其后耶。
民二之秋。二次革命失败。党人均亡命海外。陈自恃守正无私。负有地方公安之责。不忍遽去。当时龙济光媚袁固位。并受劣绅奸商耸恿。电袁以陈有异动。龙于中秋之夕。邀陈入署赏月。陈坦然赴约。遂遭惨戮。翌日公布。全市哗惊。尸陈于市。棺木店联同拒售棺材。家属乃在沙面购得洋柩。始克收殓。葬于香港咖啡园。初。陈以党人昔运军火。辄假棺木。流弊滋甚。乃令棺木店按旬具报购棺者姓名住址。用资考核。讵商人认为苛政。罢市以抗。陈即令限二十四小时内复业。否则发封 自向外埠贩售。商知难抗。从命开业。及陈死。棺材行闻之。联拒售棺。以为报复。
陈有两妾。居于香港。最得宠者为莫愁 陈自别署无恙。讵知无恙竟有恙。莫愁变长愁。事之不能测度者有如此。前年广州警界同人。因念陈之功绩。醵金铸像。用志不忘。至今广州人士。谈警政者。莫不追念陈之政绩。呜呼。中秋月冷。南望珠海。人亡政息。不禁抚然。
——《申报》,1930年10月09日 第13版
76. 《又续获 绑匪十八人 无关系开释者二人 四人情节较轻交保 连前共获三十四人》
以贩地皮致富之苏州人卢少堂、客岁被绑脱险后、遂雇俄人保鏕、出入携械护卫、乃本月十九午后六时、乘汽车访友归家、中途复被架去、俄籍保鏕、且死一人、匪势之凶横、殊可寒心、事后警务当局以此案出于最繁盛之处、足见匪党胆大妄为巳极、严令所属警务人员、限期破案、于是中西探员莫不四出活动、未及一来复、侦悉匪巢所在、由总探长陆连奎率领探员密往、救出肉票、陆续拿获男妇十八名口、除一十龄女孩、经特区地方法院���送妇孺救济会暂行留养外、余则分别羁押、曾志本报、惟此案尚在侦查期中、故未将破获详情、披露报章、捕房方面、自前日在法租界辣斐德路四百十四号、欧加路五十五号、及赫德路藏票之所拘获人犯后、恐有党羽仍往该三处者、故每处特派中西探员数名驻守、兹果不出所料、连日以来、由外间闯入之人甚多、均被屋内所驻探捕先后逮捕、截至前晚止、计获十八名、供属男性、昨晨、解送特区法院、经许庭长逐一讯问之下、因捕房律师汝保彝声请对包金石、孙士民、两人查无关系、撤回控诉、遂先将该两人摘释、并以陈景华·李立庚·李汝霖·张少南·等四人情节较轻、准各交五百元现金保或店铺保、其余十二名、仍饬带回捕房收押、改期与前获诸犯、并案审理、自出事至今、仅届旬日、而两次缉获人犯、除摘释者外、已有三十四人、实为迩来破案之最速者也、
——《申报》,1930年12月28日 第15版
77. 《卢少棠案 绑匪审讯纪 卢昨日亲自出庭 认明胡明德一匪 无关系者十一人 昨均判当塲省释》
公平洋行买办兼营地产之苏州人卢少棠、去年十二月十八傍晚、乘汽车经过云南路、再度被绑、越五日、经总巡捕房稽査处总探长陆连奎·探长刘绍奎·汤坚.等、侦悉藏票之匪窟、密往将卢救出、并陆续逮捕匪犯男妇三十六名口、解由特区地方法院研讯之下、除包金石·孙如明.两名业由捕房声请撤回吿诉、奉准摘释外、其陈国裕一名、着送妇孺救济会、陈景华·李立庚·李汝霖.张少南·四名、各交五百元保、尚有冯木卿·钱山海·张云泉.何志生.王三槐·田长山·张宪廷·胡明德.孙凤行·关羣臣·帅雷.程加才.王志郞.张振奇·李荣光.张庆祺.阎义成.许开英·邵二寳·顾阿毛·张广如·高万程·陈国秀.冯于氏·何沈氏.帅吴氏·帅靑华.帅钱氏·刘钱氏·等男妇二十九名口、分别收押、昨由特院第一刑庭长周翰继续提审冯木卿·张富廷.王志郞.同延范刚律师辩护、先由捕房律师汝保彝声明、捕房兹已详细调查、以陈景华•何沈氏·陈国秀·程加才.张振奇·李荣光·阎义成·许开英·顾阿毛·张广如·高万程.等男女十一名口、俱无犯罪嫌疑、应撤回吿诉、请求即予核准、先行摘释、免累无辜、���庭长当照所请、将十一人释放、旋由汝律师将破案情形陈述一过、与卢出绑时报载相同、因巳至午、乃于午后二时继续审讯、卢少棠亦遵传到案、六十衰翁、脱险后以精神疲惫、须加休养、故以前开庭、俱未到案、兹则详述遇匪被架始末、并将各匪逐一指认、祗认出胡明德一名、乘系在匪窟司看守者、继传卢之汽车夫陆桂生·鱼阿桂·及东方旅社侍者曹炳生·华阿根.王秉坤•等作证、质之被吿王三槐供、实名李茂林、当时之机器脚踏、系伊吿坐车、故意在卢之汽车前缓行、但捕房律师以该被吿确名王三槐、将其开车照会呈案作证、���庭长嗣向胡明德·田长山·讯问一过、因时巳暮、改期续讯、被吿等仍均还押、
——《申报》,1931年01月21日 第15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