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年10月20日,我们应该记住这个特别的日子,诺贝尔文学奖提名得主、诗魔洛夫到访中山。”市委常委、宣传部部长丘树宏在欢迎他时这样说。洛夫在随后的采访中,他这样解释“诗魔”——诗魔是评论家给他的称号,并不是邪门歪道,而是诗歌的语言技巧多。
《漂木》表现的是文化乡愁
2001年三千行长诗 《漂木》出版,获诺贝尔文学奖提名,震惊华语诗坛。
这首诗名为《漂木》,而诗中漂泊的意象也确实俯拾皆是,漂泊、流浪、放逐,逃逸,这些意趣成为诗歌最明显的主旨。《漂木》的格局庞大,涉及到的领域包括哲学、美学、历史学、语言学、社会学等不同层面。
而他所要表现的就是文化乡愁。在台湾现代诗人中普遍有一种吟咏乡愁的意识,洛夫也不例外。他把乡愁分为大、小两种,那种强烈的国家、民族意识所迸发出的乡愁就是一种文化乡愁,《边界望乡》是洛夫在1979年写的怀乡诗,此时他离开大陆整整30年,作者站在边界的另一端,遥望故土,心潮起伏。“病了病了/病得像山坡上那丛凋残的杜鹃/只剩下唯一的一朵”,作者看似在写杜鹃花,但紧接着“蹲在那块‘禁止越界’的告示牌后面/咯血”这一句却从个人的愁思中升华成了一种大文化乡愁——无法归家的心灵之痛。
“这是一种病,无法治好的病,因为有很多东西回不去了,父母亲不在了,记忆也没有了,我们孤单地活着。”洛夫说这话时有些怅惘。
献给中山的诗:《非政治性图腾》
洛夫回忆说,自己到过中山那是10多年以前的事。写《非政治性图腾》这首诗对于他来说是一种很神奇的感觉,当时下了好一阵大雷雨,他正好参观故居。洛夫从小敬仰孙中山,在他看来,孙中山是一种精神的象征,不同于一般政客,他不为个人私利、个人利益,而是站在民族的高度,天下为公的思想,让他十分震撼。他思绪万千,回去写下了200行的长诗《非政治性图腾》。
他说,这首诗是献给中山的礼物,回加拿大之后,就会从电脑中下载出来寄给中山。
这次应该是第三次到中山来了。对于“中山杯”华侨文学大赛他给予了高度评价,作为漂泊在外的华人最向往的就是祖国的关怀,也对祖国十分依恋,这样的赛事无疑会让更多的华人华侨走近祖国,让更多的人了解华人在海外的生活状况。
洛夫很高兴自己的作品《漂木》也参加到了赛事中。
诺贝尔文学奖的艺术评判
谈到中国人的诺贝尔情结,他笑了,他说,是呀,两岸三地的人都十分关注这个文学奖,但不是自己想拿就能拿得到的。
这涉及到好几个方面:一是竞争大,想想看,世界级的顶尖人物 100 多个人去角逐这个奖项,进入最后阶段的只有5个人;二是翻译水平,中文要表达的意思很微妙,如果翻译得不好,那也很难上,高行健能获奖那是他用法文写作,他很幸运,不需要过翻译那一关;三是艺术表现力,我认为中国人之所以没能得到奖,还是在于艺术表现力不够,达不到艺术的高度。
什么是好的文学奖?我认为是这样的,首要的有独创性,第二是艺术性,第三要有现实性,也就是要表现时代性,三者缺一不可,这样的文学奖才有广度和深度。
创造有生命力的语言
为什么可以如此长久地保持诗意和激情?洛夫肯定了诗意的存在,却不赞成激情之说。
“我也是一个很平凡的人,怎么可能时时有激情。”他说。
他认为写作是一个需要体验、观察的过程,“我重视的是诗歌的价值,而不是价格,诗歌不能以价格去评判它,不能以价格衡量价值。诗歌是一种创造,是一种生命内涵的创造,是一种对于诗境的探索,一种对语言艺术的创造,因此,一首好诗一定代表了时代、代表了历史,对于一个好诗人来说,就是创造有生命力的语言,使诗歌的本质更加充实更加完美。好的艺术一定是能经得起时间考验的!”
“一个没有诗歌的国度,就是没有文化的国度,一个没有文化的国度,就是没有历史的国度。”他把诗歌的意义升华到如此高度,这是一位81岁的诗人对于诗歌与文化、与历史的沉思。
相关人物:洛夫
本名莫洛夫,1928年生于湖南省衡南县,1949 年赴台湾,现旅居加拿大温哥华。1973 年曾任教东吴大学外文系。现聘任北京师范大学,中国华侨大学,广西民族大学,山西中北大学等校客座教授。他潜心现代诗歌的创作,写诗、译诗40 多年,对台湾现代诗的发展产生了重要的影响,目前已出版诗集31 部,散文集6部,诗论集5部。1999年,洛夫的诗集《魔歌》被评选为台湾文学经典之一,2001 年又凭借长诗《漂木》获得诺贝尔文学奖提名。洛夫早年为超现实主义诗人,表现手法近乎魔幻,曾被诗坛誉为“诗魔”。
来源:中山日报 2009-10-21 记者:杨彦华、禹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