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化碰撞中重新诠释“中国故事” ——对话旅美华人作家严歌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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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化碰撞中重新诠释“中国故事” ——对话旅美华人作家严歌苓

对话人物

    严歌苓:旅美华人作家,代表作品有《小姨多鹤》、《赴宴者》、《扶桑》等。
    阮波:本栏嘉宾主持,文艺美学副教授,作家。

    “中山杯”华侨文学奖颁奖典礼的前夜,知名旅美华人作家严歌苓于中山博雅书店签售作品时接受了“名城名人”的专访,围绕其自身的写作和生活与主持人进行了有趣的对话——

作品中总有自己的影子:“离我十万八千里的女人,我肯定写不了的。”

    阮:我对您的创作特别好奇,如获奖的《天浴》、电视剧《一个女人的史诗》,还有先后改编成电影的《少女小渔》《梅兰芳》等,除《梅兰芳》是被邀编剧外,你自己作品中女性题材占绝对优势,当中是以你个人作为蓝本与原型,还是也有其他人的元素呢?
    严:我觉得作家写别人的故事的时候,基本上是要带一点自己的影子。也可以说(自己)要站在每个人的立场去看世界,离我十万八千里的女人,我肯定写不了的。我写作这么多年,我所塑造的人物里面肯定有我自己的经历。当然,我自己的个性与作品中的女性也有很多不同的地方。很多都是我看来听来观察的,观察是小说家最基本的功课。

    阮:你有那么多优秀的作品,算是高产作家。在写每一部作品时,有没有很累或停下来比较难以起笔的空当期?
    严:过去有过,过去有段时间是因为和失眠有关,现在每天大概用5、6个钟头来写作,不算太累,也没有遇到太大的写作困难。

发现别人没有发现的东西

    阮:很想了解您的心路历程,原来你在中国大陆,后来又去了美国,身份和地域的变化给你的创作带来什么影响?对比前后期的作品,你是否觉得有所不同呢?
    严:地域转换对写作的影响很大。首先是在人家的文化领域当中感觉被孤立了,实际上这对作家来说是很好的状态,促生你的灵感。这时内心就有大量的独白,脑海中许多问题在不断反问,又在刹那当中解决。逐渐走出了孤立,开始跟别人交流,又发现很多交流都是错位,是不对劲的,这种错位又会产生另一种很荒谬的情绪。这种荒谬的东西与在大陆的写作和交流不一样,它使你进入另外一种写作阶段,帮助你拥有许多不一样的情境、很多由文化所碰撞出的火花。你跟另外一个民族直接的融入更深了,你了解另外一个民族对问题的看法和世界观以后,你对大陆很多事情就会有新的见解和别人看不到的角度。这也是为什么我在美国写作了那么久,写到了今天我还是写中国的故事。我的先生是美国人,我最好的朋友是德国人,跟他们交流多了,你会发现中国那些古老的故事你可以有一种新的诠释。

    阮:文化间的碰撞激活了你的思维,可能你也在这样的过程中进一步了解自我、发掘看待世界的新见解。
    严:对,一个作家他能不能看见一个东西里面的新的东西是作品的关键,为什么你写这个故事不写那个故事,就是为了证明你在这个故事里发现别人没有发现的东西。

我永远不可能成为美国人

    阮:你之前提到中国有点太喧闹了,其实你所到之处有哪个城市是让你特别留恋的?
    严:我就是一个到这个城市会想念另一个城市的人,因为看到这个城市不怎么样时就会想起那个城市的好,就好想飞回去。我经常把自己看成一个边缘人物,我不属于美国的这个主流文化,我永远不可能成为一个美国人。

    阮:那你对中山的感觉如何?
    严:我想住长了也会觉得这不好那不好的,刚来的第一印象还是挺好的。

    阮:最近有没有什么新作品我们可以期待的?
    严:还没开始写,一个电视剧,具体不好透露。 

来源:中山日报 2010-06-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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