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年辛亥之星依然闪烁<br/>孙中山黄兴陆皓东后人的低调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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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年辛亥之星依然闪烁<br/>孙中山黄兴陆皓东后人的低调生活

    假如有一天,或阳光明媚,或阴雨连绵,你在加州矽谷、三藩市唐人街、沙加缅度的街头,与优雅随和的孙穗瑛,古道热肠的黄仪庄,淡定从容的陆玉庭擦身而过,你当然不会停下脚步,在意他们是谁,探寻他们是谁。然而历史,并不会因为他们的低调平凡而消逝。辛亥革命100周年的2011年,他们家里的电话突然频频响起,他们的记忆闸门一次次重启,面对记者,面对镜头,他们伟大的祖父——孙中山、黄兴、陆皓东,又一次从历史中向我们走来。
    3 月的加州,虽然还没到春天(西方国家认为复活节后春季到来),但已是草长莺飞,阳光明媚。三藩市湾区中半岛圣马刁市一山顶服务式公寓所在地,是个十分安静幽雅的住所,绿色植物枝繁叶茂,不知名的花树在阳光下摇曳着淡淡的清香,在公寓家庭式的会所里,我们见到了孙中山的嫡孙女孙穗瑛。

孙穗瑛:伟大的是阿公,不是我
   

    3月的加州,虽然还没到春天(西方国家认为复活节后春季到来),但已是草长莺飞,阳光明媚。三藩市湾区中半岛圣马刁市一山顶服务式公寓所在地,是个十分安静幽雅的住所,绿色植物枝繁叶茂,不知名的花树在阳光下摇曳着淡淡的清香,在公寓家庭式的会所里,我们见到了孙中山的嫡孙女孙穗瑛。
    “今年是辛亥革命 100周年,大陆的媒体、台湾的媒体都说要来采访我。必兴跟我说你们是老家中山来的媒体,我说那当然要接受采访。”因为我们主要在三藩市进行采访,为了不让我们跑来跑去,定居加州矽谷的孙穗瑛竟不顾年迈,让侄儿孙必兴(孙中山的曾侄孙)专门开车近一个小时,把自己接到三藩市孙必兴的家里,接受我们的采访。
    这是一位优雅慈祥的老人,斜戴一顶黑色线帽,身着深蓝色大衣,内衬浅绿色毛衣,颈系碎花丝巾,薄施脂粉的孙穗瑛衣着搭配十分考究。接受西方教育的她,跟外国女士一样,对自己的年龄很保密,笑称“这是秘密,反正没到90岁”。孙穗瑛娇小玲珑,身高约一米五,走起路来节奏稍慢,但依然轻盈。“我老了,比年轻时矮了些。阿婆宋庆龄身高和我差不多,宋美龄则要高一些。”
    记者曾见过一幅孙科一家摄于1948年上海的照片,站在后排的孙穗瑛身穿大花旗袍,云鬓高耸,美艳无比。她说自己与宋美龄同是美国马萨诸塞州的威尔士大学校友,宋美龄曾到美国众议院演讲,名气很大。“我在大学读书时演校园剧,经常要扮演宋美龄。”
    “我的名字是阿公孙中山先生起的,取意‘穗城之瑛’。许多媒体都把我的名字写成了‘孙穗英’,其实应该是有‘王’字旁的‘瑛’。”操着流利的粤语,孙穗瑛微笑着向我们打开了话匣子,咬字清晰,声音甜美。
    孙穗瑛生在广州,曾在上海念书。抗日战争爆发上海沦陷后,随家人逃难到香港。孙科因感到中国不太平,便把两个女儿穗瑛和穗华都送到美国读书。大学毕业后,孙穗瑛曾在联合国纽约总部的中国代表团任职,后来认识先生林达文,并奉父母之命在上海完婚。由于林达文是美国华侨,她便嫁鸡随鸡,随丈夫回到美国定居,一子一女也出生于美国。
    祖父孙中山在孙穗瑛的印象中并不深刻,她说:“阿公去世时,我还很小,所以基本没什么印象。”对父亲孙科,孙穗瑛感情很深。“爸爸很爱我们,从来不跟我们生气。他很忙,跟我们相处的时间不多,但一有机会就会带我们去博物馆或公园玩。”孙科后来受蒋介石之邀定居台湾,孙穗瑛几乎年年都会到台湾看望父母。
    孙穗瑛很喜欢阿婆宋庆龄,“小时候在上海,我经常去阿婆家里玩,她好疼爱孩子。有一次她到俄罗斯出访,专门给我带了一个俄罗斯套娃玩具,很好玩。我结婚的时候,阿婆送了我一份礼物,是阿公用过的一套西餐刀叉。阿婆说,这套刀叉阿公平时也少用,只有招待宾客时才用。”孙穗瑛说,自己至今还保存着宋庆龄送的一个带钟表的精致别针,尽管表早已经坏了。
    “我1947年回过一次上海,之后再见到阿婆已是1975年。1979年我又带两个小孩回去看望她,她在家里请我们吃饭。1981年阿婆逝世时,我们都回去给她送终。阿婆是个很慈祥谦虚的人,她的临终遗愿没有选择和阿公葬在一起,而是和自己的父母葬在一起。”
    访谈中,孙穗瑛多次表示:孙家后人很低调。问起她对祖父孙中山和辛亥百年的感想,她回答道:“作为孙中山的后代好荣幸,要好好做人,保护好孙中山先生的名誉。”她认为,伟大的是自己的阿公,不是自己。“我很幸运我是孙中山先生的孙女,但是只是孙女。”
    孙穗瑛最大的心愿,是希望有一天将安葬于台湾阳明山的父母“请回”中山,“他们离世时表达过回故乡的心愿,希望有机会能将他们送回去”。

    到沙加缅度采访时,适逢雨天。在中山纪念馆参观,这里的华侨告诉我们一个信息:“陆皓东的孙子就住在沙加缅度。”正当我们为联系不上他而以为错过见面机会时,一位鹤发童颜的老者走进门来。
   

陆玉庭:“陆皓东之孙”曾令我失去自我
   

    到沙加缅度采访时,适逢雨天。在中山纪念馆参观,这里的华侨告诉我们一个信息:“陆皓东的孙子就住在沙加缅度。”正当我们为联系不上他而以为错过见面机会时,一位鹤发童颜的老者气定神闲地走进门来。
    他,就是为共和革命牺牲第一人陆皓东的嫡孙陆玉庭。
    “我1932年在中山翠亨村的祖屋出生。我兄弟姐妹一共7人,我排行第六。”陆玉庭告诉记者,除四哥陆玉衡少年夭折外,他和大姐陆淑仪、二哥陆玉昆、三哥陆玉良、五姐陆淑贞、七弟陆玉如都生活在沙加缅度。
    陆玉庭的青少年基本都是在家乡度过的:
    1952 年参加全国统考,考上了华工学院,报到后不久则申请休学到香港珠海大学就读土木系,1956 年出国后当兵去了南朝鲜,离三八线只有3公里。退役后曾在超市工作,后经牛奶公司的老板支持,与弟弟玉如开起了超市,面积达2000平方英尺,一干 20 多年,退休后就卖掉了。已经退休10 多年的陆玉庭为了打发退休时间,曾经开过三文治咖啡屋,干了5 年后又卖掉,真正闲了下来。他有一子一女,妻子祖籍中山小榄镇。
    陆玉庭娓娓道来自己的大半生,叙述中感觉他是一个率性随和随遇而安的人,没有他的爷爷陆皓东的那股执著劲儿。“小的时候,老师向同学们介绍我时,都说‘这是陆皓东的孙子’,在这个光环下,我感觉曾一度失去自我。”
    也许正因为这样,陆玉庭自己所走的人生路,才刻意地按照自己的想法随心所愿吧。现在,他常常回中山,并向市政府捐出了陆皓东故居。

    现任北加州湖南联谊会会长的黄仪庄,身材高大,声音洪亮,思维敏捷。“我的奶奶徐宗汉,是爷爷黄兴的革命伴侣,第二位夫人。她是你们中山人,人称香山女侠。”黄仪庄开门见山自报家门。黄仪庄认为,祖父的一生重视行动,淡泊名利,秉承着自己“名不必自我成,功不必自我立,其次,亦功成而不知”的人生信条。
   

黄仪庄:爷爷的家训是“笃实无我”
   

    现任北加州湖南联谊会会长的黄仪庄,身材高大,声音洪亮,思维敏捷。“我的奶奶徐宗汉,是爷爷黄兴的革命伴侣,第二位夫人。她是你们中山人,人称香山女侠。”黄仪庄开门见山自报家门。
    黄兴是中国近代史上著名的民主革命家,原名轸,字廑午,又字克强,湖南善化(今长沙市黄兴镇)人。华兴会创始人之一。1907年起,先后参与指挥了钦廉防城起义、镇南关起义、钦廉上思起义、云南河口起义和广州新军起义。1911年 4 月27 日(农历三月二十九日)和赵声领导广州起义(黄花岗之役),亲率敢死队猛攻两广督署,威名显赫。同年10月武昌起义爆发,被推为革命军总司令,在汉口、汉阳与清军作战。1912年南京临时政府成立,任陆军总长兼参谋总长。1913年任讨袁军总司令,通电督师讨袁,事败去日本。1916年10 月31 日因积劳成疾,病逝于上海,终年42岁。1917年4月15 日国葬于长沙岳麓山云麓峰北侧。黄兴一生为“驱除鞑虏,恢复中华”历尽艰险,戎马半生。章太炎(炳麟)先生悼黄兴挽联称:“无公则无民国,有史必有斯人”。
    辛亥革命时期,孙中山与黄兴经常被相提并论。国民党元老冯自由就曾说过:“世称孙、黄为开国二杰,克强诚当之无愧矣。”其时其党内同仁也公认“孙黄同为吾党泰斗”。然而,因为种种原因,黄兴去世后,史学界对他的评价却有失公允。黄仪庄告诉记者,家中有一幅于右任的书法真迹,评价黄兴是“谤满天下泪满天下,创造共和再造共和”。
    对于祖父,黄仪庄对所摘录的世人对黄兴的各种评价进行了长时间的考证和研读。她借前人的话归纳了36字:“手创民国,再造共和,名震中外,功在河山,以诚修身,以信孚人,不居其功,不在其位”。左舜生的《黄兴评传》(1966年)借用章太炎在同盟会机关报上发表的《革命之道德》所列举的革命党人必须具备的道德最高标准“知耻、重厚、耿介、必信”来评价黄兴的一生。文中写道:“我默察六十年来的革命人物,能做到一两点已属难能;对这四点能一一躬行实践且至死不解的,就我所知,殆无出克强先生之右者。”黄仪庄对此非常认同。
    黄仪庄认为,祖父的一生重视行动,淡泊名利,秉承着自己“名不必自我成,功不必自我立,其次,亦功成而不知”的人生信条。“爷爷的‘笃实无我’,已经成为我们的家训。”
    对黄兴与徐宗汉的感情故事,黄仪庄也了如指掌。“三二九黄花岗起义时,黄兴被流弹打断了两个手指,撤离时路过徐宗汉的家门,看到门外贴着同盟会暗号‘喜’字,于是进去避难。接应的正是我的奶奶徐宗汉。后因伤情恶化,黄兴转到香港治疗,徐宗汉以家属名义为黄兴在做手术前签名。日后,黄兴觉得应该给徐宗汉一个名分,于是与守寡数年的徐宗汉结成革命姻缘。”
    “我父亲是黄兴与徐宗汉生育的第三个儿子黄一美,39岁去世,比祖父过世时还年轻。我的经历坎坷,移民美国28年,前20年忙于谋生,也无暇去了解祖辈的历史。我只是觉得,谁都会有祖父,而我的祖父就是黄兴而已。”直到6年前,黄仪庄担任北加州湖南联谊会会长后,开始不断地听到侨界及故乡湖南人民对黄兴的敬佩之情,才有强烈的欲望去多了解祖父。“这是一种历史责任感,有时候,我觉得自己不是黄兴的孙女,而是他的仰望者。黄兴不只属于黄家,还属于中国历史。”
    黄仪庄在追寻历史的过程中,也形成了自己的历史观,她说:“纪念辛亥革命,不是一次烟火表演,不是一次演出,不是一次宴会,也不是一次庆祝活动。希望更多的后人踏踏实实了解历史,还原历史,并从中得到启发。”如今,黄仪庄正着手联络专家,准备成立海外辛亥革命研究会,还打算今年4月到中山寻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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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祖辈四人皆反清义士
    黄仪庄的祖母徐宗汉,原名佩萱,广东中山人,人称“香山女侠”。在“三二九”广州黄花岗起义后,护送在起义中被敌人流弹打断双指的黄兴到香港就医。她以家属之名为黄兴在做手术前签名,日后,与黄兴结成革命姻缘,为黄兴的第二位夫人。

    徐宗汉曾直接参加东方暗杀团,曾在广州与外甥李沛基行刺李准,并亲自运送弹药,组织北伐炸弹队讨袁等。黄兴去世后,徐宗汉就致力主持黄兴所创办的贫儿教养院,1944年3月8日在重庆病逝。
    黄仪庄的外公张继,字浦泉,河北沧州人士,曾留学日本、法国,最早加入同盟会成员之一。曾在国民党中央政府任参议院院长、驻日代表、监察委员、司法院副院长、立法院院长、国民党党史馆第一任馆长等重要职位。国民党党内人士尊称其为“浦老”。
    黄仪庄的外祖母崔振华,河北庆云人,天津北洋女子师范学堂毕业,早年参与反清活动。担任国民党制宪国民代表、国民参政会参政员、国民党中央监察委员。1949 年赴台,从此与外孙女黄仪庄分隔两岸,1971 年在台北病逝。
    连同黄兴,黄仪庄四位祖辈均是早年反清义士,是同盟会的元老。黄兴与两位夫人共有五子三女,五个儿子以“一”字排名,分别为一欧、一中、一美、一环、一球;三个女儿分别是振华、德华、文华。黄仪庄的爸爸是黄兴的三子黄一美,母亲是张继的长女张瑛。黄仪庄为长女。
    黄仪庄称,祖父黄兴的五子三女到去年全都去世了,如今唯一在世的二代人就只有三姑夫,他曾著有《黄兴与中国革命》一书。
 

来源:中山日报 2011-04-11 记者 苏小红 郑万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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