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山路——追寻近代中国的现代化脚印(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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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山路——追寻近代中国的现代化脚印(十)

    文艺复兴、宗教改革、启蒙运动、工业革命,从解放人的肉体,到解放人的思想与灵魂,这一系列颠覆思维传统模式、彻底改变人类生存处境的重大事件不断上演,层层递进,环环相扣,终于组成了一个完整的发展链条。它们都是让欧洲文明之“霉”,迅速成长为“蘑菇”的要件。
    在欧洲历史性地告别中世纪,昂首阔步走向现代文明的数百年间,中国正处于内忧外患,仍然沉沦、迷醉、封闭在一乱一治的传统泥潭里不能自拔。自1514年开始,匍萄牙人代表欧洲率先来到广东沿海,开始反复叩击古老中国的沉重之门。令人惋惜的是,尽管他们所发出的声音一阵强似一阵,却未能及时唤醒那个嗜睡的东方巨人;令人欣慰的是,香山,这片在大海中生长出来的土地,顺天时,得地利,从此成了中西文明的第一个碰撞点、交汇点……


    无论是东方还是西方,在那些民族精英的意识里都有回顾并试图修复昔日黄金岁月的倾向。不过,这同一种倾向,在东西方两种文明中的表现和结果却都大相径庭。
    有人说,历史就是中国人的宗教。中国人一直活在历史里。他们特别信古、迷古、崇古,不仅喜欢制造尧舜禹的贤君神话,还津津乐道于各种盛世传说,动不动就发起怀古之思,总想“梦回大唐”。可事实上,自从秦始皇一统天下,焚书坑儒,彻底结束“百家争鸣”的文明创新时代之后,中国人从未将这呓语般的“梦回”转化为一种改变现状的具体行动,更没有引发哪怕一次思想解放运动。或许,这一切神话与传说本来就是可疑的、虚幻的,它们既经不住追考,也不可能再现。于是,那些对于黄金岁月的回顾,要么沦为今不如昔的牢骚,要么化做生不逢时的呻吟,要么堕落成“祖上也曾阔过”的阿Q 精神。
    也是一种对黄金岁月的 “回顾”,在欧洲则逐步酝酿发展成了一场波澜壮阔的伟大变革,并且彻底改变了欧洲的人文景观与历史走向。文艺复兴,这个词汇的本义就是对古代美德、技术、知识和文化的再发现与再利用。欧洲人认为,这些古代的思想精华已经在公元第五个世纪后,随着西罗马帝国的倾颓而失落在野蛮人统治的时代。因此,他们在中世纪的漫长历史里,一直在进行着再造辉煌的努力和尝试。
    与人们通常理解的那种瞬间爆发式的文艺复兴运动不同,在许多历史学者的研究著作里,他们都客观地将文艺复兴分成了两个阶段。他们认为,先有12世纪“中世纪的文艺复兴”或称为文艺复兴的雏形,然后才有14、15世纪那次真正的文艺复兴。
    在12世纪,第一所大学首先诞生在巴黎,随即类似的发展也在牛津出现了。到了12世纪20年代,已经有独立的教师群聚集在牛津市中心的各个学校里教授艺术、神学、民法和教会法规。这些新型大学构成了12世纪 “中世纪文艺复兴”的核心,并为两百年后真正的文艺复兴奠定了基础。英国当代数学家、哲学家阿尔弗莱德·诺思·怀特海说:“中世纪是一个漫长的训练期,使西欧知识界形成了秩序观念。”
    随着新型大学在各地相继建立,亚里士多德的一些思想与带有人文主义色彩的文学作品再度流行起来,许多科学知识(欧几里德、盖仑、托勒密)也被重新发现。
    亚里士多德既是科学家也是哲学家,他的思想体系无所不包,却绝无强加于人的“信仰”因素。在他看来,人们所观察、思考、接受的一切,都是可以再进一步深入分析的。虽然后世的科学家发现,亚里士多德的错误远远多于正确,但无论对错,他从不拒绝科学探讨。他建立了一个百科全书式的思想体系,似乎融古代智慧于一体。他是伟大的神喻代言人,也是将基督信仰建立在理性和信念基础上的象征;他是古代思想的启蒙者,也是后代学生挑战的对象。所以,有史学研究者说他是“跨越中世纪科学的悲剧性人物”,长久占据着舞台中心,直至最后被自己锻造的武器击倒。(明日待续) 

来源:中山日报 2009-06-02 作者:杨黎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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